第二十六章 “我们恋爱吧。”（1 / 2）

第二十六章 “我们恋爱吧。”

　　“所以你们睡了？”白棠棠惊呼。

　　姜醒说：“我们只是因为身上都湿了，去酒店暂住了一晚。”

　　白棠棠：“所以你究竟有没有把他那个？”

　　姜醒脸红，拒绝跟她讲话。

　　姜醒还不知道，他们当晚住的酒店是贺铭南自家的产业。这是贺铭南第一次带异性住酒店，虽然不应该八卦老板的感情世界，但还是有人不敢相信地向当晚负责接待的前台提问：“开的一个房间，大床房吗？”

　　前台当然不可能告诉别人，老板秘书提前打来电话，要求在老板带女伴来的时候告知，酒店就剩下一间大床房了。

　　什么，双床房？总统套房？

　　没有，不可能有的。她敢肯定，阴晴难测的老板在拿走房卡的时候，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所以你们这算是和好了吗？”白棠棠问。

　　姜醒说：“看后续吧。”

　　白棠棠笑道：“那就先恭喜啦。”

　　其实，姜醒内心也很纠结，但是贺铭南的一句话打动了她。

　　贺铭南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醒醒，我们试着在一起吧。那些困难，我们一起面对。”

　　姜醒说：“我们早就试过了不是吗？”

　　结局惨痛。

　　他说：“不一样，每个阶段，人都不一样，我们现在长大了，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我们这么努力长大，不就是为了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就是为了让遗憾不再重演？”

　　爱情，是勇敢者的游戏，怯懦者只能望而却步。

　　姜醒的态度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看你的诚意。”

　　贺铭南兴奋得一蹦三尺高，差点从床上摔下去，他说：“姜醒，你真是全世界最好最善良的人。”

　　姜醒伸出食指放在他的嘴唇上：“嘘，捧着我也没用，我这个人，不好，也不善良，我就是铁石心肠。”

　　贺铭南含住姜醒的手指，轻轻啄了一下。

　　姜醒一个激灵。

　　——男色误我！

　　姜醒答应贺铭南试一试的第一天，贺铭南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带姜醒看房。

　　“我租的房子挺好，要看什么房？”

　　贺铭南把房子的钥匙交给姜醒：“进去看看吧。”

　　姜醒看着熟悉的门，捏着钥匙，对着防盗门的空洞，半天没有对准。贺铭南握着她的手，把钥匙插了进去，轻轻拧开，“咔嗒”一声，门开了。

　　姜醒走进房子，上下打量，她的指尖划过雪白的墙壁。

　　房子保养得很好，只是跟她记忆中的模样差了很多，房子里没有什么家具，空荡荡的客厅摆着一组蒙着白布的沙发。

　　姜醒上去把防尘的白布掀了，露出棕色的真皮沙发。窗帘拉开，尘埃在强烈的光线下无序地飞舞。

　　姜醒坐在沙发上，仰头看天花板。以前，她们家用的水晶吊灯，现在灯被换掉了，变成了一盏白色的吸顶灯。

　　她感慨地说：“当时你来我家，就是这么跟我坐在沙发上。”

　　贺铭南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

　　姜醒缓缓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说：“没想到，这套房子是被你买下来了。”

　　她回国之后，和中介咨询过这套房产，中介说房子的主人没有出手的打算，她就把它当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遗憾。

　　贺铭南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至于要把房子卖了。”

　　他有时候会想，自己是不是一个灾星？总是把不幸带给身边的人。

　　好像看穿了他的心中所想，姜醒软绵绵的手捂住他的嘴。

　　或许是这个举动安慰了贺铭南，让他又重新充满了能量。他冲姜醒笑了一下，兴致勃勃地说：“把它装修起来吧，把它还原成原来的样子，或者重新设计，总之，一定装成你满意的样子，怎么样？”

　　姜醒背着手，绕着客厅转了一圈，欣然同意。姜醒心里清楚，即使装修还原成原来的样子，也不会是当初那个家。所以她说：“重新设计吧。”

　　时间不会倒流，不会有两个相同的夜晚，美好的东西总会消逝。

　　“你消逝——因此而美丽。”诗文里如是说。

　　她曾花费很长时间，说服自己接受遗憾，现在她长大了，她学会了向前看，也会学了和过去和解，让一切顺其自然。

　　很多事情并非按照她的想法进行，她不曾想要父亲遭遇公司危机，不曾想要贺铭南家财万贯，不曾想要相聚别离……但她无力抗拒它们的发生。

　　贺铭南说：“好。”

　　这一回，他们一起设计装修。

　　姜醒笑说，那这可找对人了，她刚巧有装修工作室的经验。

　　贺铭南不甘示弱，告诉她，不巧，他家的装修是他亲自动手设计的。

　　“你要不要去我工作室看看？”

　　“你要不要去我家看看？”

　　他们异口同声。

　　他们都看穿了彼此在感情中的虚弱，但又张牙舞爪，虚张声势，他们的未来还有太多的不确定。但此时此刻，没有人愿意低头认输。

　　所以，他们对那些不安定因素绝口不提，只想享受片刻全身心投入的欢愉。

　　他们需要一点时间重新认识。

　　姜醒把贺铭南带到自己的工作室，乔棋外出了，店里就剩下一个一个店员，一个设计师助理。

　　姜醒着手处理手上的订单，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贺铭南聊天，贺铭南在窗边找了一个风景绝佳的位子，光线充足，视野开阔，可以让他随心所欲地注视着姜醒。

　　美人做什么，都赏心悦目，尤其是姜醒这样韵味十足的现代美人。她咬着尺子，修改尺寸，贺铭南手肘抵着窗沿，支着下巴凝神看她，想要把自己变成尺子，被她咬住。

　　姜醒被他看烦了，说：“你不是总裁吗？但怎么看起来我比你还忙？”

　　贺铭南跷着的腿换了一个方向：“所以你赚一万的时候我赚一百万。”

　　姜醒怒目相对：“你这个不要脸的资本家，瞧不起我们劳动人民？”

　　贺铭南连说不敢：“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来林城，就是为了谈一笔大生意。”

　　“什么项目，成了吗？”姜醒随口问。

　　贺铭南正襟危坐，他一身浅香槟色的格纹马甲，米色西装，棕红色的口袋巾放置胸前，他往哪里一坐，哪里便构成一幅浪漫主义古典画，一切都成为衬托他这位美男子的背景。金色的光在他墨色的眼眸中闪烁流转，他说：“甲方还没有同意。”

　　“那你准备怎么办？”姜醒问。

　　“我正准备割地赔款，这个几个亿的生意，姜醒，我只想跟你谈。”

　　别人说这句话，或许是个不怎么高明的段子，但是贺铭南说这句话是认真的，他的保险和信托基金全部写了姜醒的名字，他的几个亿，货币单位是美金。

　　姜醒不为所动：“价值千金，更不能操之过急。”

　　贺铭南露出乖巧的神情，都听老婆的。

　　贺铭南看着姜醒围着工作台忙前忙后，心里不是滋味，他心里那点酸忍了又忍，终于按捺不住，对姜醒说：“只见到你给别人做衣服，也给我做一件吧。”

　　姜醒说：“行啊，等乔棋回来，让他给你量量，价目表在我桌上，你自己看，给你打个八折吧。”

　　贺铭南的脸色沉了下来，像是黎明前天边暗沉沉的天。

　　姜醒顿时笑了：“逗你的，生气啦？”

　　贺铭南憋着气：“不生气，心寒，你摸摸我的心脏，都结冰了。”

　　姜醒摸下巴说：“贺铭南，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flirting（调情）？”

　　贺铭南抿紧了嘴，两腮鼓着气：“没有。这些话我跟别人都说不出来。”

　　姜醒拿他没有办法：“脱外套，抬手。”

　　贺铭南照做，定制西服对他而言并不新鲜，但为他量尺寸的人是姜醒，就完全是另一番体验了。

　　姜醒问他有什么要求，他说：“要去炎热的地方出差，想要一套夏装。”

　　姜醒为他量腰围，虚虚环抱他结实的腰，鼻息之间的热气喷在他的胸口，他伸出手，怜惜地为她把落在脸颊旁的发丝别到耳后。

　　一通工作电话打断了他们的旖旎时光，挂断电话后，他想起什么，发了个消息给林同。

　　“一般人谈恋爱都干些什么？”

　　林同说现在就去查，过了一会儿，发了一份情侣网红打卡圣地过来，贺铭南一看，觉得都是小孩玩的地方，直接点叉。

　　林同发来一串问号：“不好吗？”

　　贺铭南语音回复：“算了，你单身，不懂。”

　　林同半晌无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贺铭南，算你狠。

　　贺铭南身边围绕的女人很多，可是真的让他花时间相处的寥寥无几，他不知道姜醒想要什么样的约会，又不好开口去问。

　　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好在他一直是个聪明学生，之前做得一直都不错。但是优等生也有蒙错答案的时候。

　　傍晚，姜醒被人流挤来挤去，贺铭南护着她，两人都成了人海里的夹心。

　　姜醒说：“我们是来看人的吗？”

　　贺铭南愧疚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周五这里会有这么多人，我以前来的时候，这里揽生意都难。”

　　“你说的以前，是什么时候？”

　　贺铭南轻微蹙眉思考：“七年前？”

　　姜醒点点头，这时间够楼房推倒又重建了，她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贺铭南发现他以前打工的餐厅还在，带着姜醒走进去，她点了一杯鸡尾酒搭配法式饼干。

　　老板看到贺铭南的脸，第一时间认出了他：“小贺，是你？”

　　其实贺铭南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过来看看，谁也不知道一家小店能开多久。老板看起来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和善，看到熟悉的店面，贺铭南的回忆好像找到了落脚点，他不安定的心需要一个肯定的回答，告诉他世界上的东西不总是彩云易散，总有东西是长久的，包括这间普通的小酒吧，包括他和姜醒。

　　姜醒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贺铭南。

　　在贺铭南开口之前，老板率先说：“你看起来混得不错，没有再离家出走了吧？”

　　离家出走，是怎么回事？

　　贺铭南没说话，老板熟稔地拍拍他的肩膀，神秘地告诉姜醒，他以前在这里弹吉他的时候，超受欢迎。老板让他好好招待女朋友，他免单了。另一桌客人喊他，老板丢下一枚炸弹之后，旋即离开。

　　姜醒拌着淡金的酒液?：“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贺铭南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站起来说：“送一首歌给你。”

　　贺铭南轻盈地跳上乐队演出的木头台子，向正在试音的乐手借了一把吉他。酒馆把演出台安排在了角落，头顶上是一盏黄澄澄的灯，像是十五的月亮。

　　贺铭南的手轻轻在话筒上碰了碰，发出拍打砂砾般清脆的声音。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灯光把他的深棕发丝照得透亮，像是玻璃糖纸包裹的太妃糖，轻灵的音符从他手上的吉他传出。

　　姜醒双手撑着下巴，聚精会神地凝望着他。她的身体跟着他的音乐来回轻轻晃动，他是汪洋大海，她是海浪中心的一叶扁舟。

　　多年前的下午，她在小阁楼听他初学的吉他，时过境迁，换了一个地方，他的指法熟练多了，还是一样的好听。

　　不知是因为他弹得太好听，还是因为他长得太帅，总之，肉眼可见的，进来酒馆里听歌的人越来越多，掌声、人声和脚步声混杂在一起……

　　贺铭南在身份暴露之前，抓起手边上的帽子扣在头上，拉起姜醒的手就跑。

　　他们出了门，在人群中穿梭，没走多远就被堵在了人流里，他们只能被人群裹挟着向前。

　　这实在是一种新鲜的体验，周围太过吵闹，姜醒只能贴着贺铭南的耳朵问：“他们在干吗？”

　　贺铭南也学着她的样子，对着她的耳朵说：“不知道。”

　　只喝了一杯酒，但姜醒觉得自己醉了，不然为什么她无法控制自己，想要亲吻贺铭南的脸颊。

　　原来他们碰上了一个大型的快闪活动，活动方请来了当下最火热的嘻哈歌手参加活动，突然涌进来的人群就是为了来看歌手的。

　　无意间，他们凑了一个大热闹。

　　暮色沉沉，天边闪着红的、橙的、黄的和蓝色的光，分不清是云烧了起来，还是落日要将整片天空点燃。

　　来的人太多了，已经超出了活动场地能够消化的人数，警车开过来，紧急维护治安，疏散人流。大喇叭反复地高喊：“活动已取消，人群由北向南接受疏导，不要回头走，听从指挥，不要回头走……”

　　贺铭南的手紧紧搂着姜醒的肩，生怕她受到伤害。

　　为了追星来的人群爆发出强烈的不满，有的人从外地赶过来，只为了看明星一眼，结果现在因为活动方的失误，明星不能演了，可想而知，他们有多么失落和不情愿。

　　人多了，就容易出问题，前方突然发生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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