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玫瑰是红的，紫罗兰是蓝的。糖是甜的，你也是（1 / 2）

第二十五章 玫瑰是红的，紫罗兰是蓝的。糖是甜的，你也是

　　姜醒和贺铭南静静对望，眼里暗流汹涌。

　　旁边的人快速涌上来，把姜醒扶起来，男艺人也被吓了一跳，扔东西的时候全凭冲动，看到剪刀飞向姜醒的那一刻，他手软脚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心脏快要停跳了。

　　贺铭南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他，说：“报警。”

　　男艺人的经纪人上来想要拦，觍着笑脸?：“别别，这不是没受伤吗？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贺铭南不为所动，向林同重复：“报警。”

　　他小心呵护、一个手指头都不敢伤害的人，差点因为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不知所谓的家伙见血，可想而知，他心中有多么懊恼和愤怒。

　　男艺人神情呆滞，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误。过了两分钟，他伸手去拉经纪人的膀子：“谭哥，让他们报去呗，公司还不能摆平吗……”

　　经纪人神情木然地看着他，拂开了他的手，眼神冰冷。显然，他是彻底被放弃了。

　　乔棋在旁边连连拍自己的胸口，他说：“姜醒，真的吓死我了。那明晃晃的刀子，冲你脸就这么过来了，幸好，你这张艺术品一样的脸还完好。”

　　姜醒可以感谢他的关心，但总觉得他关心得不是地方。

　　从警局出来，姜醒问贺铭南：“你怎么来了？”

　　贺铭南说：“谈生意。”

　　姜醒：“哦，那你的生意呢？”

　　“谈好了，在见到你之前。”

　　姜醒假装信了他的鬼话。

　　派出所外面，空调的外机像个破损的风箱呼啦啦地喘着粗气。贺铭南皱着眉说：“刚刚太危险了，我都不敢想象，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

　　姜醒打断了他的话：“走了。别担心，我是成年人，我懂得怎么保护自己，更懂得永远不要等别人来，因为通常他们不会及时赶到。”

　　姜醒冲他浅浅一笑，好像一只森林里消失不见的精灵。

　　贺铭南一直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直至林同喊了他好几声。

　　远处的一束光线掠过，瞬间照亮他的脸，下一秒，夜色又将他的怅然与无助完好地遮掩。

　　没过两天，女艺人找到了姜醒，直接来了她的工作室。

　　姜醒的工作室已经装修了有个把月，就差最后收尾了，她抱歉地对女艺人说：“不好意思，楼下乱，楼上是我们的仓库加临时的工作间，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楼上说，隔壁有咖啡馆，你要是不怕被人看到，去咖啡馆也行。”

　　“就去楼上吧，给你添麻烦了。”女艺人说话轻声细气，知书达理，让人很有好感。

　　坐下来之后，姜醒给她拨开摊满了橡木桌子的布料和图纸，挪出一小块地方，给她放上一杯胶囊咖啡。

　　“抱歉，冒昧来访。”

　　女艺人名叫方橙，她两道古典的细眉微微拧着，淡淡的愁绪笼罩眉间。

　　姜醒再度细看她的容貌，她气质独特，如今的电视上，已经很难看到这样通身古典气质的纤弱美人了。

　　“是这样的，我想拜托你给我做一套礼服，参加影视节典礼，价格我都可以接受。”

　　姜醒没有问方橙为什么找她，方橙开这个口，肯定是已经试过了别的渠道，没有合适的。

　　事实也正如姜醒猜想的那般，方橙受到关注之后压力也很大，网上对她以往的造型都是差评居多，还有很多网友批评她太土了。她对造型其实没什么主意，一向是造型师安排什么，她穿什么。直到她看见姜醒的设计，只一眼，就让她坚信，她需要姜醒。

　　而姜醒，也需要她，两人在工作室谈了很久。

　　方橙入选了影视节最受欢迎女主角，即使大家都猜测她就是个陪跑，但这不影响影视节红毯成为各位明星名流争奇斗艳、博取版面的最佳时机。

　　方橙独特的形象气质也给姜醒带来了新鲜的灵感，她出草图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最难的部分，是怎么把设计落实到具体的布料、高科技材料、装饰、宝石和刺绣等细节。

　　为了找到最合适的布料，姜醒跑遍了国内的布料市场，终于在一间小店找了她理想中的布料。

　　这期间，一位意想不到的故人找到了姜醒。

　　“你们，闪婚？”

　　站在姜醒面前的，是她曾经学画时的小同学——“小白裙”陆双怡。而站在她旁边的正是当时浑身上下散发着“我很酷”“莫挨老子”气质的韩冰。

　　姜醒惊讶不已。

　　韩冰搂着陆双怡的肩膀，还是一脸酷酷的模样，但是眼里的温度骗不了人，满眼都是爱情的甜蜜。

　　陆双怡两颊浮起羞涩的红霞，一只手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肚子，小声地对姜醒提出一个要求：“我们想在你这里买婚礼的礼服，最好能快一点，买了就能穿，腰那里，要放一点点。”

　　姜醒看着她忍不住笑，发自内心地对她说：“恭喜你们。”

　　她瞬间就懂了，陆双怡不好意思说，婚礼安排在下个月，原本没有这么匆忙，两人先领了证，优哉游哉地商量婚礼，却没想到一击即中，着急降临的小宝宝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再不办婚礼，就要显怀了。

　　姜醒看了陆双怡手机的存图，就明白了她想要的风格：简约，不失浪漫。

　　陆双怡说很喜欢姜醒挂在官网上一条看起来很素的白色缎面婚纱，它属于一个系列中的其中一个作品。设计时，姜醒对它们的诠释，不单为某一位新娘，或某一场婚礼而存在。姜醒更愿意把它们定义为，给每一个对婚礼憧憬的女孩的礼物，奥黛丽赫本在影片里演绎的缎面婚纱是它的灵感来源。

　　这个系列里，有一件，姜醒绝对不会拿出来售卖。因为那一件，她要留给过去的自己。

　　陆双怡拿着这个系列来找她，让她回想起了当时画这个系列的心情。

　　那一会儿她刚刚大二，身边的朋友都开始了新的恋情，他们家刚从那场丑闻的阴霾中走出。

　　曾有一段时间姜醒不敢登录社交账号，也不敢打开放着旧号码的手机。只要一打开，就是铺天盖地的垃圾信息和神通广大的网友们发来的谩骂以及对她全家的“问候”。

　　甚至有一次，他们在英国的住址被人扒出来，家里收到一个包裹。打开一看，秦女士尖叫，里面躺着一只血淋淋的死老鼠，把他们吓坏了，谁知道有没有携带什么病菌。姜醒冷静下来再一看，是仿真老鼠，还有糖浆做的血液。

　　姜醒在英国女校里面被中国同学拿手机对着脸拍，同学嘲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国内来的过街老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站在一起？”。

　　姜醒跟她们打了一架，把她们狠狠揍了一顿，然后紧接着就是转学，搬家，再转学，再搬家。

　　生活从来不曾体恤她，经历这一切的时候，她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一开始姜醒会忍不住咬着被子哭，明明都是假的，明明他们家也是受害者，她又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咒骂和诋毁？后来好了一些，她学会了无视，在秦女士看这些垃圾消息的时候，她会走过去关掉页面，跟秦女士说：“别看了。让你不高兴，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大二时期，遇到“婚纱”课题，姜醒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身披洁白的婚纱，有人深情地牵起她的手，喊她的名字。她笑着侧头看去，那人模糊的脸庞一点点变得清晰——贺铭南在冲她微笑。

　　姜醒惊醒了，她竟说不出这是个噩梦，还是美梦。

　　姜风眠说：“我觉得是个春梦。”然后姜哥哥为了躲避姜醒的追杀，一周没敢回家。

　　姜醒本来收拾了所有关于贺铭南的东西，想要把它们一起扔掉。但她实在不知道，把扔掉的东西赶在垃圾车来之前翻垃圾桶捡回来，和把它们丢铜盆里点燃烧掉，结果又手忙脚乱地抢救回来，哪一种更丢人？但反正，两件事她都干了。

　　写着他笔记的课本，他用草稿纸折的小青蛙，他给姜醒买的乱七八糟的教辅书，还有他们一起的合照……整理起来，他们的回忆竟这么多。

　　丢不掉的就算了吧！枯萎的落叶会化成泥土的养料，以全新的方式盛开。

　　姜醒婚纱的灵感从梦里被汲取，她终于学会了原谅自己，即使决定不见面，可是画下第一笔婚纱图稿的时候，眼前浮现的，还是他的脸。

　　回过神，姜醒拿出婚纱系列的印刷图册给陆双怡，她颇为怀念地轻抚图册上的裙子：“部分礼服有现货，你可以看看这本册子，看看喜欢哪一件。”

　　陆双怡快速浏览着，双眼亮晶晶地跟韩冰说了些什么，韩冰大概回她说：“你喜欢的都行。”

　　于是，陆双怡点点头，指了一件对姜醒说：“我想先试这一件。”

　　乔棋对陆双怡说：“你真是有眼光，你知不知道，姜醒在学院里面被我们称作什么？”

　　陆双怡好奇地问：“什么？”

　　乔棋说：“造梦师。”

　　陆双怡看着姜醒，抿嘴笑。

　　“你看她的服装，难道不像是云彩里的一场美梦吗？”

　　陆双怡点头，脸上尽是甜蜜。

　　姜醒最近刚提了新车，从工作室出来走向露天停车场的路上，路过报刊亭，一转头，印着贺铭南照片的杂志撞进她眼里。

　　姜醒扭头就往前走，可两分钟后，她又鬼使神差走回了报刊亭，对老板说：“拿一本。”

　　这本杂志她没有打开看，她回家就后悔了，准备把包着封皮的杂志放到电视柜的最下面。

　　她戳戳封面，指着上面潇洒不羁的贺铭南恶狠狠地说：“就你这样的，只配垫桌脚，知道吗？”

　　然后，她把封面抚平，放进电视柜的编织筐里，盖上盖子不想再看。似乎只要这样，她澎湃的心，就能够安定下来。

　　陆双怡婚礼之前，姜醒交付了方橙的定制。方橙看了之后十分满意，连说了几次感谢，特意叫人送了两张影视节的请柬，给姜醒和乔棋。

　　姜醒一看日期，正巧在陆双怡结婚之前。乔棋兴奋地开始准备参加影视节的服装，兴奋地盘算：“你说我是穿深色好，还是浅色好，你怎么一点都不积极呢？作为设计师，我们的排面不能输。”

　　姜醒手上的尺子抵着眉心，叹了口气：“我当然积极，我是表面淡定，内心积极。”

　　她说的是大实话，她其实非常期待方橙穿她的礼服亮相，这将是她的设计第一次在聚光灯下亮相，辛辛苦苦两个多月，总想要听个响。

　　她对自己的设计，有信心。

　　影视节红毯当日，姜醒和乔棋就在外围看方橙，画面细节看得一清二楚。

　　车门被拉开，长枪短炮的镜头纷纷对准了方橙。

　　方橙提着裙摆从车内下来，一只精致简洁的缎面高跟鞋先进入眼帘。紧接着，是她华丽的裙摆，如同开到荼蘼的重瓣蔷薇，一层层地抖开花瓣，毫不吝啬地向世人展示它的娇艳绮丽。再接着，她从车后座下来，站在镜头前。

　　记者们的镜头只停顿了一下，然后镜头疯狂地对准了她……的裙子。

　　嗅觉敏锐的记者预感，今晚的方橙将会是全场的焦点，就凭她今天这一身，头条预定。

　　烟粉色的长裙，粉却不俗。姜醒将颜色调出了一种近似浅桃色胭脂，雾感十足的色彩，轻盈、灵动，符合方橙的年纪，鲜嫩得如同刚刚摘下的水蜜桃，还带着露水。长裙不挑肤色，自有风情。

　　它嫩而不俗的颜色，配上根据昆虫的透明翅膀纹路，有序排列组合的刺绣，大面积在法国蕾丝和缎面华美的布料上铺开。

　　胸前薄纱覆盖，没有什么暴露的地方。心机藏在背后，后背的深v设计让方橙的美背一览无余，她的后背骨肉均匀，动起来的时候两瓣蝴蝶骨振翅欲飞。背后的衣料由上至下，由浅至深绣着低调的立体小花，青色的橄榄枝隐隐约约缠绕其间，腰后一粒一粒手工缝上去的扣子一路延伸至裙尾，用了百粒圆润饱满的小珍珠。

　　裙摆不大，但是能够衬出方橙的曲线。

　　她沿着红毯一路向前，裙摆上刺绣的串珠，精致的纹路如同精灵翩翩展翅，一瞬间鲜活了起来。

　　如今是网络发达的时代，方橙这组活动照不等活动结束，就被人通过直播、短视频和云图等各种渠道发到了网上。

　　就连以“明星照妖镜”而著称的某家摄影团队的图，方橙这一身都扛住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堪称完美。

　　网友飞快留言——

　　“这套裙子好美！”

　　“这演员是谁？”

　　“这样的宝藏美人我以前怎么不认识？两分钟，我要知道她的所有资料。”

　　“天啊，这个不是方橙吗？”

　　“谁？”

　　“就是之前演那个网剧的那个。”

　　“差别也太大了吧，是同一个人吗？”

　　“论一个好造型的重要性。脱胎换骨，你只需要选对一条裙子。”

　　“是换造型团队了吗？方橙的粉丝今晚真幸福，希望我家偶像也能睁眼看看人家的造型师。美，真的美啊！”

　　不需要任何营销，各家大V火眼金睛，迅速发布了方橙今晚的造型，对她的礼服分析得头头是道。一个好造型，自带流量。

　　方橙的团队也赶紧跟上，发布了一组精修图。方橙的经纪人一直有些担心，万一造型不受认可，她们家的艺人置装经费，可就要紧张了。

　　姜醒这条裙子，可不便宜。

　　事实证明，方橙的经纪人真想含泪握住她的手，买一条太少了，她跪求长期合作。

　　注意到这组图的人心中都有同一个疑惑，这是谁家的裙子？好仙，又仙又有气场。

　　走在时尚前沿的时尚界人士都犯了难，难道是他们的知识储备量不够才没找到这条裙子的品牌？还是哪家大牌专门给方橙定制的高定？

　　时尚博主们使尽浑身解数，跟方橙团队的人打听，这条裙子究竟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颁奖典礼上，方橙没有意外地落选了，但这晚她是除了最佳女主角，最大的赢家。

　　性格安静不活跃的方橙也没想到，她因为一条裙子，成了今天社交圈的焦点。

　　典礼后活动方提供了冷餐宴，以满足大家的社交需求。平时认识的不认识的，脸熟的不脸熟的，全围到她身边，想跟她打听设计师是何方神圣。

　　姜醒就站在方橙的身后侧，方橙一脸神秘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

　　然后，她的身体微微一侧，姜醒露了出来。

　　只要看到姜醒，没有人能够忽视她的出尘美貌。她一身绿松石色吊带裙，不规则裙摆的裙边坠着一圈复古精致的蕾丝，优雅漂亮，曲线婀娜。红唇搭配她耳垂上大粒的巴洛克异形珍珠耳坠，仿佛从画报里走出来的古典女神。

　　她不是明星，不需要和明星比美，造型相对简单，但盯着姜醒看的明星们依然呆了。

　　宴会上，一位颇有江湖地位的中年女演员注意到他们这里的动静，缓步走过来，询问原委。

　　听了他们七嘴八舌一通说，女演员笑道：“真是没想到设计师如此年轻，设计的东西美，就连人都这么美。设计师本人站在这里，让我都不知道是看人好，还是看衣服是好，真是左右为难。”

　　围在边上的明星、名流们纷纷发出善意的笑声。

　　表面上都是一团和气的姐妹，私底下已经开始暗暗较量，谁能先拿下这位横空出世的设计师。

　　结果，就在他们暗中较劲的时候，这位颇有分量的女演员向姜醒伸出橄榄枝，她和善地问：“我能请你到旁边里坐一坐吗？”

　　谁能想到江孟烟这种大咖也来抢人呢？江孟烟开口谁能抢得过？但他们也羡慕姜醒的好运，因为他们深知江孟烟的能力。以后，姜醒的衣服要一件难求了。

　　方橙听见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在姜醒离开之前，有人火速拦住她?：“姜老师，留个联系方式吧！”

　　会场另一边的某个角落，有人鬼鬼祟祟地冒出头，正是和方橙同一个网剧出来，又暴躁伤人的男艺人。他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接到通告了，公司给他的决定是全面停工，永久雪藏。

　　这一回，他好不容易走后门，找人混了进来，却发现他瞧不起的小设计师成了全场的话题中心。

　　何其讽刺！

　　他的脸都要气歪了。直至多年后，方橙捧得大奖回国，还有媒体津津乐道说起这一段，同一个剧组出来的两位演员走上完全不一样的道路，一个因为卖假货被查封，一个已经成为新一代影后。鱼目与珍珠，高下立判。

　　江孟烟把姜醒请去了隔壁的房间，有招待送饮品进来，她笑盈盈地问姜醒：“喝什么？”

　　“水，谢谢。”

　　江孟烟说：“我非常欣赏你的设计，今天方橙身上的这条裙子有名字吗？”

　　姜醒说：“它是一个系列，‘雨雾森林’。”

　　非常形象，也非常诗意的名字。

　　江孟烟听了缓缓点头：“那我就不跟你绕弯子，直接切入正题了。我明年上半年有一个国际电影节要参加，现在缺一条裙子，不知道姜设计师有没有合适我的设计？”

　　姜醒缓缓挑眉，像江孟烟这样重量级的中年女演员，手上大把的时尚资源，也不需要奇装异服博出位，她想不出她如此大胆，要用她这个新手的原因。

　　似乎是看出了姜醒的疑惑，江孟烟轻笑一声，解释道：“我也是要看你成品的，不是你做成什么样我都会穿，我期待你给我一个惊喜。”

　　姜醒和她轻轻握了一下手：“好。”她非常愿意接受这个挑战，但她还是要说清楚，“重工礼服定制时间长，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我尽力。”

　　晚宴结束后，江孟烟走到酒店宴会厅的小露台上。露台上站着一个人，月桂树下，背对着江孟烟看不清脸。

　　听见脚步声，那人转过身来问：“烟姨，她答应了？”

　　江孟烟笑了一下：“你好像知道，她不会轻易答应。”

　　贺铭南无奈地低头苦笑。

　　他不知道姜醒也会参加今晚的酒会，看到她时有些惊讶，见到她的视线向他的方向看来，他下意识地躲进了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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