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她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有挑战性的人（1 / 2）

第二十章 她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有挑战性的人

　　姜醒比贺铭南更早回到学校上课。

　　贺铭南参加祝叔叔的葬礼之后还留下处理了一些相关事宜。为了确保他的状态不受影响，老高专门找他谈话，也找了姜醒，让姜醒多关注他，有什么事就跟老师说。

　　贺铭南告诉老高他没事，周围的人都小心翼翼地对他，让他十分不自在。围在他周围问他题目的人都少了，就连姜醒都不怎么好意思拿学习的事情烦他。

　　终于有一天，姜醒对着一道题来来回回做了三遍都是错误的时候，贺铭南忍不住夺过她手上的笔，飞快地解了出来。

　　姜醒惊讶地看着他：“我以为你……”

　　“怎么，以为我这两天没听课吗？就算我没听课，也不代表我不会做题。”

　　霸气，不听课也能拿满分的狠人。

　　姜醒咽了一口口水，大佬就是大佬。

　　老师对贺铭南都非常宽容，他只要不走出这个教室，随便他做什么都可以。林城私立高中的老师和姜醒认知里的老师不同，尤其是教他们的老师，人情味非常浓，也许跟他们那个自由奔放的校长的领导风格也有关系。

　　总之，肩负着照看贺铭南这个艰巨任务的姜醒，也享受了一把最高待遇。

　　“数学老师大概是白担心你了。”

　　“数学老师担心，你不担心？”

　　“我还等着趁你状态不好，抢走你的第一名呢。”

　　“跟我学，我保证你年级第二名。如果你想要第一名，也不是不可以。”

　　夏日炎炎，窗外的阳光刺眼，热浪翻腾，天空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蓝。

　　姜醒差点以为他的下一句会是——求我呀。

　　但他没有，这让已经准备好反击的姜醒有些失望。

　　夏天的雨季来临，身体里多余的水分越来越满，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贺铭南的人生像一块可可含量超过百分之八十的黑巧克力，大部分是苦涩，在舌尖上融化之后，才能品出一点点甜。于是，姜醒决定给贺铭南找点不一样的事做做，把他身体里多余的水分沥干。

　　这天，姜醒说要带贺铭南去个地方。

　　她神神秘秘的：“贺铭南，过来，给你看个宝贝。”

　　姜醒掏出一把枪，一把仿真枪。她把贺铭南带到了野外，两个人，一片丛林。

　　贺铭南裹紧自己的外套：“女人，你要对我做什么？”

　　姜醒：“野战。”

　　贺铭南：“是不是有点太狂野了，不太好吧？”

　　姜醒：“这有什么不好，我装备都订好了。”

　　“还有装备？”

　　“那当然，我们是专业的。”姜醒把装备扔给他，“换上。”

　　迷彩服，还有防具。

　　“这就是你说的装备？”

　　“不然嘞？”

　　贺铭南惊讶地环顾一周，看着场地上竖着的招牌：“真人CS（反恐精英）？”

　　姜醒神秘地笑了一下，然后她身后钻出来一群已经换上迷彩服，脸上画着迷彩的同学。

　　“贺大神！”

　　“贺草！”

　　“猜猜我们是谁？”

　　虽然他们有人戴着护目镜，还有被迷彩画得面目全非，但是他听声音就听出来了。

　　谢方羽、严俊昊、白棠棠……还有他的室友，以及班上的一些同学。

　　贺铭南看着他们，眼中缓缓露出笑意。他看看他们，又看看手里的装备：“我去换衣服，你们等我一下。”

　　多余的水分，不一定要通过泪腺排除，也可以通过汗水还有增高的肾上腺素来蒸发。

　　虽然他们的本意是想要贺铭南开心一下，也许这个时机说这句话并不太合适，但他们还是想说——

　　“同样都是穿迷彩，为什么贺铭南穿就这么帅？”

　　“这该死的年轻荷尔蒙。”

　　“我醉了，沉醉在盛世美颜里。”

　　“前台姐姐说还会有人给我们拍照，拍照的时候能不能让我离贺铭南远一点？”

　　“不能，贺草旁边是醒姐专属。”

　　“哦……”

　　负责培训他们给他们讲解必要知识的教官是退役的特种兵，退役军人一出来气势就不一样。

　　教官说：“我姓吴，你们可以叫我吴教官。”

　　吴教官给他们讲了注意事项，然后就是对着静态靶子的训练，他们不需要太专业，只需要知道每个枪械的使用方法。

　　靶场前方的台子上摆着各种枪械，男生们兴奋地叫起来：“M416！AK！”

　　“我要摸一摸AK！”

　　“都是仿真枪，看把你兴奋的。”

　　“仿真枪也是枪。”

　　教官拿起靶场的一把AK，听到这话，回头说：“这话不错，仿真枪也是枪，注意不要过近距离地射击同伴。再说一遍，不在场内的时候，枪口永远向下，严谨任何人射击他人的颈部和头部，一旦进入战场，记住，不要取下你的保护面罩，相信你们都不想受伤。一旦违反，我就会出现，请你离开，记住了吗？”

　　“记住了！”一群小鹌鹑乖巧地齐声答。

　　“现在给你们介绍装备，我们使用的仿真枪支包括BB弹，彩弹和水弹。

　　“BB弹又称气弹，不要对着人脸打，相信你们没有人想尝试。”

　　教官放下威武霸气的AK，又拿起一把水弹M4：“我们先来试一下水弹射击吧，谁先来？”

　　同学们都跃跃欲试，但是没有人率先站出来。

　　教官在人群里一眼看到高个子的贺铭南，喊他?：“小帅哥，你来。”

　　贺铭南愣了一下。

　　教官冲他招手：“别看了，就是你，帅哥。”

　　同学们小声地笑：“吴教官真有眼光，一眼就看到我们这里最帅的人。”

　　教官扛着枪，推动子弹上膛，现在的仿真枪做得手感真是逼真，连“咔嗒”的声音都好像是在摸真枪一样。

　　教官把枪递给他：“小心后坐力。”

　　贺铭南拿到枪，站在靶子前对着瞄准镜瞄准的那一刻，眼中就只剩下靶心了，所有的伤心、压力、愤怒和不愉快都在靶心咧开一张黑色的大嘴向他挑衅咆哮，沸腾的血液呼啸着要射穿生活的恶意。

　　那是一种非常原始的冲动，只想瞄准前方，对准把心，扣下扳机，然后只听“砰——”的一声，子弹出膛。

　　教官看了一眼枪靶：“再来。”

　　贺铭南调整角度，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又是一声响，水弹击中靶心，它在木头的靶子上碎裂开，留下一个浅色的标记。

　　教官拍拍他的肩：“小帅哥的示范很好。”

　　同学在后面看见贺铭南和教官并肩站在一起，窃窃私语：“贺铭南和教官站一起荷尔蒙爆发。”

　　“以前真没看出来，原来贺草是这一挂的。以前以为他是奶油系校草，没想到是硬核系校草。”

　　贺铭南的风格被同学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低低的八卦声还在继续——

　　“穿军装的男人最帅，贺草的颜值又帅出新高度。”

　　有男生插嘴：“这只是迷彩和护具好吗？和军装有一个银河系的距离。”

　　女生无视他：“我们说是就是。”

　　男生：“那我们身上穿的不也是？”

　　女生冷漠脸，给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假笑——对不住了兄弟，只有帅哥穿才是。你穿，就是衣服。

　　说话的男生捂胸口，卒。

　　不知是谁，突然冒了句：“就可惜他家里……”

　　顿时，大家都沉默了。

　　从丛林战场里面出来，所有人都出了一身汗。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接触真人野战游戏，叽叽喳喳兴奋得一直说话停不下来。

　　他们拉着高大威猛的教官闹着要跟他合照。

　　姜醒喊贺铭南：“快来呀，一起拍张照。”

　　贺铭南被他们簇拥着，站在中间，和教官紧挨着，教官的手搭在他的肩上。

　　姜醒就半蹲在贺铭南的前面，现场工作人员拍照的时候，姜醒没蹲稳，晃了一下，被贺铭南扶住胳膊，这一幕被手机镜头忠实地记录下来。

　　“我们接下来去干吗？”

　　“去吃烧烤吧，我知道这个附近有一家烤鱼特别好吃。”

　　姜醒到地方一看，店名——北冥有鱼。

　　旁边挂着宣传语：鱼之大，一半孜然，一半麻辣。

　　真押韵，他们不禁对着餐单来了一段Rap（说唱）。

　　姜醒是个吃辣小能手，但她忘了贺铭南非常不能吃辣，还兴奋得一个劲地招呼贺铭南吃鱼。她夹了一大块沾着辣椒粉的烤鱼放进贺铭南的碗里：“多吃点。”

　　贺铭南也是个傻子，姜醒给他什么他都放嘴里放。明明不能吃辣，但是姜醒夹的他眼睛都不眨，就一口吞了。紧接着他就变了脸色，这不是一般的辣，他瞥到小票上写的——秘制烤鱼魔鬼辣。

　　还真是魔鬼，惨无人道。

　　坐在贺铭南右手的谢方羽注意到他，惊讶地说?：“阿南，你怎么了？没事吧？别吓我。”

　　小谢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爱咋呼，有什么事经过他一喊，天花板都要给震掉下来了。

　　“怎么了？”女生们也纷纷注意到这里。

　　姜醒看着贺铭南，他整张脸通红，眼角湿润。

　　她第一次见他这个模样，手足无措。

　　谢方羽还在火上浇油：“我南哥这是怎么了？要叫救护车吗？”

　　贺铭南瞪他，对他的夸张表示无语。平时贺铭南瞪人，确实可怕，但是现在他这水润的大眼，双目含情的俊俏模样，瞪人也不合适呀。

　　小谢被他这么一瞪，说了一半的话，硬生生给卡在嗓子眼了。

　　“醒姐，还是你来。”

　　姜醒端着冰柠檬水来，贺铭南连灌了好几杯。

　　“我去洗个脸。”

　　姜醒跟着贺铭南去卫生间，在门口等他。贺铭南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俊美的脸上还带着少许水珠。

　　姜醒背着手低头对他说：“不好意思，忘了你不能吃辣。”

　　“没事。”

　　姜醒脸上皱成一团：“我下次一定记得你不吃辣。”

　　“我真的没事。”贺铭南重复道，声音有些沉闷。

　　姜醒没有捕捉到他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还在纠结让他吃辣的问题。

　　因为担心贺铭南的情绪，姜醒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但恰恰是她这样的态度让贺铭南心中莫名生出一种烦躁和挥之不去的沉重，他当然明白他们都很关心他，但是他们对待他的态度让他压抑，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可交流的态度。

　　他原本觉得姜醒应该和他们都不一样，可连姜醒也这样，好像他是个随时都会破碎的不稳定的水晶娃娃。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他非常抗拒身边人隐隐约约同情的目光，那些目光的潜台词都在说他是个可怜人，可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可怜。

　　当一个人用尽全力在奔跑的时候，根本不会有时间自艾自怨。

　　他的世界不是灰暗的，他的心中藏着一个巨大的太阳，这个滚烫的太阳融化所有哀伤，用来对抗世界。

　　贺铭南是学校里的名人，回到学校上课之后，他好像带着玻璃罩在学校里面行走。玻璃罩里面是他，玻璃罩外，是把他当成“励志剧本”“悲惨世界”来围观的人群。

　　很多年后，贺铭南同届的一些同学们回想起来，为什么当初一说贺铭南语气里就充满了怜悯惋惜，更多的原因，或许是他这个人太完美了，但人一定是有瑕疵有缺点的，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最明显的缺点，就只好用世俗的，物质的幸福标准去同情他——借此找回一点自己的优越感，他念书这么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连家都没有？

　　这些话即使贺铭南想要和姜醒说，也不知如何说出口。

　　可能姜醒听了之后，会觉得他是个怪人，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希望他在姜醒的眼中是可依靠可信赖的，是可以庇护她的，而不是一颗被人捧在手心的水晶球。

　　贺铭南靠在商场走廊的白色墙面上，微微低头，额前的刘海垂着，带着少年独有的沉思与忧郁。

　　他微微皱眉，旋即又松开：“姜醒，我感激你们对我的关心，但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他抬眸，“我就不回去了，你跟他们好好吃吧。”

　　气氛急转直下，姜醒张嘴，想劝说什么。但是贺铭南的表情阻止了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蕴藏在他的眼里。

　　贺铭南伸出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人生总有些事情，只能一个人去面对，你说对吗？”

　　姜醒目送他离开，双脚钉在原地，心里一直想着为什么贺铭南不高兴。她做这么多不就想要他高兴一点吗？他还想要怎么样啊？

　　姜醒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后憋着股气快晕过去。

　　最后还是白棠棠一言惊醒梦中人。

　　“如果是全校师生都反过来同情你呢？”

　　姜醒顿时跳起来：“为什么要同情我啊？我有手有脚有脑子，同情能当饭吃？”

　　白棠棠耸肩：“这不就得了。”

　　姜醒想明白之后，反思了一下，她确实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是贺铭南的狗脾气，也不全然无辜，贺铭南至少要为他们不愉快负百分之五十的责任。

　　回到学校，两人谁也不说话。

　　姜醒把书往桌上一摞，跟她冷战是吧，呵，醒姐姐冷战就没输过，谁怕谁？她暗搓搓念叨：“等着痛哭流涕跪着求我原谅吧，贺铭南。”

　　白棠棠问她：“你一个人在叽叽咕咕什么？”

　　姜醒抬头，竖起课本：“朗读课文。”

　　白棠棠摇摇头，转回去。

　　姜醒的余光看了一眼右边，旁边的贺铭南也竖起自己的课本，神情冷清。

　　第一回合，姜醒卒。好吧，她同意把贺铭南的责任调低一点点。

　　中午，姜醒不知从哪儿变出一碗螺蛳粉，那味道熏得班上同学都跑过来问她吃的什么。

　　姜醒给他们隆重介绍了一下螺蛳粉这种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的人间美味，旁边的贺铭南看了眼时间，迈开长腿离开，姜醒捕捉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里只写着——你们的热闹与我无关。

　　姜醒想要引他说话再次失败，可恶，她同意把贺铭南的责任再调低一点点，百分之三十，不能再低了。

　　过了一天，姜醒改变策略，拿着本科普杂志装模作样看了半天。

　　白棠棠这个捧场王给她做捧哏：“醒醒，你看什么呢？”

　　“看到一个有意思的问题。”

　　“什么问题？”

　　“这篇文章的标题是《为什么我们洗澡的时候听见水声就想要尿尿？》，里面给出了超详细的答案。”

　　“所以为什么？”

　　姜醒话没讲完，就听见贺铭南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她顿时瞪眼：“贺铭南，我听到了，你刚刚在说‘傻子’。”

　　贺铭南转了个方向，冲着向阳的一面看书。

　　姜醒站起来，拿出了撒手锏?：“贺铭南，你完蛋了。你再不跟我讲话，我就搬第一排去，让你‘独守空房’。”

　　白棠棠小声提醒：“‘独守空房’不是这么用的。”

　　姜醒改口：“那就‘孤独终老’。”

　　白棠棠盯着她撇嘴，行吧，再去纠正姜醒的成语……总觉得画风要歪向什么奇怪的地方去。

　　姜醒站起来，贺铭南也站起来：“你敢？”

　　姜醒开始收拾东西，冲前排的人喊：“我怎么不敢？我还说干就干呢。前面的人谁要跟我换个位子？和贺学霸同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教室里剩下的同学齐刷刷地回头看他们，姜醒和贺铭南的世纪大战又开始了，两位巨头打架，两边都得罪不起。

　　众目睽睽之下，贺铭南伸手去拉拎着书包就要跑的姜醒，结果两人面对面撞在一起，场面惊人。

　　姜醒捂住自己的嘴巴：“你，你，你亲了……”

　　贺铭南手里拿着本历史课本，他撞上去的时候，历史书正好夹在他们中间。

　　贺铭南也傻眼了，他用怀疑人生的目光看了看姜醒的小红唇，又看了一眼手里历史书的封面上，清晰又气势恢宏的图案。

　　他恍恍惚惚：“我，我，我亲了，爱迪生。”

　　姜醒手上的书包掉在地上，摸摸自己的嘴唇，嘴巴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经过这次的小插曲，两人的冷战再也进行不下去了。十三班两巨头重归于好，同学们只觉得每天踏进教室的时候，都轻松了一点。

　　他们陷入冷战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和好的时候，也什么都没有说。贺铭南和姜醒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姜醒明白自己做事太过想当然，总是她觉得贺铭南怎样怎样，她觉得贺铭南应该如何如何，她把自己的想法看得太重，而忽略了贺铭南真实的需求。

　　贺铭南也清楚，是他苛刻，迁怒姜醒，让姜醒陷入了非常尴尬的境地。

　　于是，姜醒发现自己的桌里无端多出了好多零食，贺铭南则发现，自己的书包上多了一枚黄色笑脸的徽章，正对着他开心地笑。

　　贺铭南戳了一下那枚徽章，不由得跟着笑起来。

　　云翳终于散开，露出了久违的阳光。

　　在进入盛夏的时候，又是一学期进入尾声，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十三班的人成绩从过去的吊车尾，一跃成为年级第一名。

　　贺铭南和姜醒两个人的名字更是高高挂在榜首，占据了第一和第二名。

　　排名公告栏前，学生都挤在那儿找自己的名字，为了保护学生的自尊，林城私立高中对公告采取的是奖励的模式，也就是只有前一百名才会对全校公开。只要登上榜，就是一种荣誉，也是学生对自己一学期辛苦的一个交代。

　　姜醒查了自己的成绩之后，冲人群之外的贺铭南眨了一下眼。她向贺铭南走去，两人站在紫藤萝长廊之下。

　　“大学霸，厉害，又是第一名。”

　　贺铭南笑了一下：“你第二名，紧追着我不放，我都紧张。”

　　姜醒?：“得了吧，你是奖学金全奖的大神，我这个水准，跟你比起来，业余。”

　　这时陆星宙路过他们插了一嘴：“你们就别相互谦虚了好吗？你们要是业余，让我们这些在后面苦追的人民群众可怎么办？就因为你们两位大神横空出世，看看，原本我们一直保持的平均分都被你们反超了。”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都是我们班同学悟性高。”姜醒连忙说。

　　陆星宙的后面，岳轻灵抱着书一脸哀怨。

　　姜醒捂住自己的嘴巴，好吧，年纪的前几名都在这里了，她还是闭嘴，不要讲话比较好。

　　姜醒耸肩：“反正对上贺铭南，我先认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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