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序章 与世绝（1 / 2）

第零章 序章 与世绝

　　v夕阳将落，西垂的太阳正落在水天之间。

　　于世绝是一座极北的小岛，岛上只有一条小径，弯弯曲曲地通向岛中心。黄昏中，一个男子的身影被余晖拉的极长。男人身着玄衣，身后背着长长的一柄剑，面色冷淡，整个人散发这一股冷峻的气势，便仿佛一把未曾收入鞘中的冷剑。

　　与他各个不入的，是岛的另外一边漫山遍野的素馨花，开的郁郁葱葱，与世无争。

　　与世绝向来不与外人通，向来是关押犯人的好去处。三百年前九郭的弟子楚依山酿下大祸，被罚囚禁三百年，终日不得见人。

　　山中只有一颗大树，无论从那个地方都能望见。树上坐着一个女人，素布粗衣，脚上戴着一副镣铐，脸上昏黄，人间的难民一般。与之形成冲突的，是脸上那双发亮的眼睛

　　树下不远，是一个白衣男人站在远处等候。

　　“依山何在？”

　　楚依山从树下跳了上来，脚上的镣铐叮铃作响，一步一步地朝着男人走来。

　　扬光依旧是一身白衣，眉眼疏朗，是看惯风月的月朗风清。她低头看着他身上干净的白衣，又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脚，想到自己如今落魄如斯，实在是令人发笑。

　　扬光道：“今日已经是三百年期限。你可堪破？”

　　楚依山抬头看了他一眼。三百年了吗？岁月匆匆，想来那些故人已经飞升成仙，与她的差别何止云泥。她如今孑然一身，出去之后又该如何自处？

　　低头看着粗粝的地面，低着头轻声道：“未曾。”

　　扬光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只觉得他看了她许久，才道：“你可以愿意留在此处？”

　　楚依山心中像是藏了许多颗枳，酸的她眼眶发酸。扬光向来对他亦师亦友，她就像是个摔倒小孩子，若不是扬光，她早就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偏偏是扬光，她便想矫情地伸长了腿在地上撒泼哭一场。

　　楚依山鼻尖一酸，摇摇头，扬光继续道：“三百年中沈临水曾想见你一面。”

　　见她？当年之事确实是她对他不住，算是罪有应得，就算见了她又有什么脸呢。

　　“扬光，当年之事确实是我糊涂，这三百年也算是最有应得。但是见了又有什么用呢，你见过罪人在受害者眼前晃得吗？”

　　扬光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他叹了一声，无声无息得来，又无声无息地走。

　　与世绝上又有了第三个人，楚依山看着那个男人远远地走来，却没想到会是他。

　　韩越踏着余晖走来，扬光走的一瞬间，他便来到她的眼前。

　　三百年眉间，韩越却不成想楚依山变化回事这样大。

　　当年的飞扬跋扈早化作满地尘土灰飞烟灭，她身上充满一种难以言谁的沧桑感，无关容颜，只是仿佛历经了千万世，看透世间的老人。如果说当年她的性格就像一把锋利多人性命的尖刀，如今却如同宝刀生锈，光华全退。

　　韩越依旧是一身黑衣，神色冷冷清清，依旧是高山深雪的模样。楚依山见了他，一时惯有的牙尖嘴利都化作一股青烟飞走，也不知道是太久没说话的缘故，怎么都想不起来该说什么，只冷淡地地喊了一句：“韩越。”

　　他面色冷淡，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当初牙尖嘴利，怎么混成今日这个模样？”

　　当年楚依山是何等狂妄自大，如今落到这副田地，当然是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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