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道阻且长（1 / 2）

第四十六章 道阻且长

第二天下午五点多，程佑宁脸上挂着青紫，拎着一支很有年份的红酒来到朝歌办公室时，杨法医一眼就瞧出他搞什么花招，噗嗤一声笑了，“哟，这是唱的哪一出？”伸手抢过红酒，“89年的红酒耶，哪里搞来的？”

朝歌站起来，这个死程佑宁，一把年纪了还像小青年一样挂着彩，装什么颓废，搞什么飞机，难道搞出这个死样子让自己心痛？

嗯，确实有一些心痛。

“程老师。”朝歌面无表情。

程佑宁郁闷，我早就不是你的老师了，你吴朝歌有十年没叫过我老师了，这算哪门子，回到过去吗，经过这么多事，你以为回得去吗。

杨法医难得看到程佑宁脸色变幻，脸上又挂彩，一个老男人搞成这样，这里边该有多精彩的故事，没看到现场真是可惜啊，他看着手中的酒瓶一脸的幸灾乐祸。

程佑宁一把抢回红酒，老脸都不顾了，“你也就该喝个二锅头，喝什么红酒。”递过去给朝歌，“给你，我知道你爱喝。”

朝歌慢慢地抬眼，像看着陌生人般，平静地看着他，“程老师，我不喝这个很久了，都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程佑宁噎住，固执地看着他，朝歌眼睛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平静与淡然，以前无论何时甚至是在林飞云自杀期间，他都能够看见的情感，真没了。放空了。

“那你现在喝什么？”程佑宁皱眉。

“我现在喝红馆调的酒，什么蓝色妖姬，什么深海炸弹之类的。”朝歌淡淡地笑了。

“那种地方，少些去，鱼龙混杂。”

呵呵，朝歌轻笑，“是没有程教授这样高尚衣冠楚楚的人。”

程佑宁再次吃瘪。在他眼里，自己难道是衣冠禽兽吗？朝歌总是知道怎么伤人怎么来，他知道现在，即便他用嘴，也堵不了他的话了，真是从来没有这样失败过。

“那样不是正好吗。”朝歌笑得风朗云清。

这个看似温和的人，总是有办法把最平常的话，化为最冰冷的箭，直刺人心。

“不喝我喝，一瓶酒，至于么。”杨法医拿过酒，“今天晚上你们都来我家，让我家的给你们做好吃的。”拿起电话就拨，“老婆，今天你抽空去买几个菜，程佑宁和朝歌要来吃晚饭。”也不管他们仍然在大眼瞪小眼，“走，到我办公室坐一下。”把程佑宁领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给他冲了杯黑咖啡。

“为什么搞成这个鬼样子？你以为你十八啊。”

程佑宁苦笑，十八自己才没试过这么狼狈，当年自己不知多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你们走了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何必再闹呢。”杨天文对命案现场的人体再了解不过，却无法理解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死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作了这么多年，也不累，还乐此不彼。感叹幸亏自己喜欢的是女人，女人多简单，上了床就踏实了，生了孩子，就乖乖地守着你安稳过日子，任劳任怨，只要你不出去采野花就幸福得不知南北。

“只怕朝歌再也不肯和我闹了。”程佑宁心灰意冷。

“有什么事，好好地说，朝歌这个人，看似平和，却很有主意，是好也是不好，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你要拿真心来待他，他和那些圈子里的人不一样。”杨天文毕竟是朝歌的头儿，对他的性格还是挺了解的。

“嗯，以前确实是我疏忽了。”

“和人打架了？”杨天文看着他脸上的淤青强忍着笑问。

“和林永，就是林飞云的心上人。”程佑宁泄气。

“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谁叫你那么不自律，难怪朝歌不理你。”

“朝歌和他一起了。”

“啊？！杨天文吃了一惊，“怎么可能？！”

“林永有意下的套子，而且朝歌对我也似乎心灰意懒了……都怪我，一直都糊里糊涂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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