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追妻路漫漫(五~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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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追妻路漫漫(五)

“我不想再和陆家的人有关系,这点股份更不稀罕。”

似乎早料到这个结果的郁戎昶,并没接过曲丞回绝的合同,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然后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离开了。

其实曲丞心如明镜,作为十年的枕边人,他又怎会不相信陆靳玏的人品,一个会答应联姻的人,又怎会顶下所有压力,只为等他点头答应的那天。

那不过只是一切导火索,真正让他感到心累不过是陆家的反对。

他可以接受一次两次,每次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却无法忽视陆靳玏中间的为难。

可这成为爱情的定时炸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他执着想要分手的时候,陆靳玏却在背后默默负重前行,再次扛下所有,接受道德谴责去亲自拆除。

看着手中这份成了烫手山芋的合同,曲丞烦躁地扔到一边。

休假第二天,嘴上不会和陆家再有关系的曲丞,站在从郁戎昶得来的消息——陆老夫人的病房门口前。

他只是来把上次老人家送的戒指物归原主,看望完就立马离开,除了陆老夫人之外,陆家所有人的脸自动按上狗头,无论谁说什么都不能激怒他。

曲丞给自己找完这个借口后,打开了病房门。

可里面比想象中还要安静,除了躺在病床上的陆老夫人,只有一人在场。

听到声音,坐在病床边的人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间,面露惊讶之色,似乎没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曲丞时刻提醒自己进来前说的话,让心中狗头自动P掉陆靳玏的脸,拿着东西走了进去。

不过半年没见,曾经矍铄的老人家,此刻躺在床上身上插着各种仪器,无法左右自己的生死。

曲丞故作冷漠的脸有了动容,他走过去来到陆老夫人身边,“我只是来看看奶奶。”

这话是对旁边陆靳玏说的。

日思夜想的人站在面前,却都不愿看自己一眼,陆靳玏几欲想要抬起的手,最后还是忍住了:“好。”

曲丞静静站在病床边,谁都没开口。

大概是猜到他想问的话,陆靳玏很快打破沉默:“奶奶现在已经转入普通病房,很快就能好起来,不用担心。”

曲丞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应了下:“嗯。”

两人又陷入沉默。

针落可闻的病房,只剩各种仪器发出的细微声音,曲丞终究还是无法做到最冷静,目光渐渐从陆老夫人转到坐在病床前的人。

不过短短一个星期,眼眶下有了更严重的黑青,脸上写满疲倦。

曲丞不忍地把视线挪开。

“丞丞?”病床上突然睁开眼的陆老夫人打破两人沉默。

曲丞眸底闪过一抹诧异,随即赶紧俯下身轻声道:“奶奶,是我。”

“好孩子,奶奶还以为,看错了呢。”

虚弱的声音和老人家脸上满足的笑容,让曲丞一瞬间红了眼眶:“对不起奶奶,这么久才来看您。”

“傻孩子,玏玏都跟我说了,你每天忙着呢,就是可惜,奶奶这次没能看你拿冠军。”陆老夫人露出一抹笑:“我还以为玏玏骗我呢,你再不来找我,奶奶都着急死了。”

曲丞瞳孔微缩,下意识看向陆靳玏,四目相对间,他看懂对方眼里的话。

垂落身侧的手似不经意碰了下兜里的戒指,最终还是没忍心在这时物归原主,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奶奶,忙完这段时间,我便经常来看您。”

“好好,孩子,说话可要算话啊。”

陆老夫人刚转入普通病房,醒来说没几句话,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曲丞怕打扰老人家,在陆老夫人睡下后不久便起身离开。

刚走出病房,身后意料中出现另一道脚步。

“我送送你。”陆靳玏抓住他的手。

曲丞下意识想甩开,最后想到什么,只是不着痕迹地抽回:“不用了,但有件事刚好在这里说。”

对方一个眼神就能猜到他心中所想:“关于FG股份的事吗?”陆靳玏主动问。

“既然知道,那我就长话短说,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但那股份,我不会要。”

“如果……我只是单纯的想给你呢?”

曲丞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陆靳玏看着曲丞,一字一句:“我想把我的所有给你,不管你要不要,我都想给。”

直白的话,让曲丞打好的腹稿淹没在肚子里。

他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曲丞好好的休假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官方发布原中单打假赛的事后,不少小铭的粉丝开始把矛头指向他。

大部分都是阴谋论的疯狂粉,认为是他为了把肖余塞进首发,才搞了诬陷这一出。

这几天私信里收到不少侮辱的话,官方账号下更是拉黑不完的喷子。

曲丞本以为做冷处理就能让舆论过去,可没想在开工第三天,基地收到匿名发来的死亡威胁信封。

“教练,报警吧?”诺诺提议道。

曲丞把那封信揉成一团,“不用。”

他出道这么多年,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这封信还没来得及处理,就收到一通座机的电话。

“丞宝,是我。”

做好是威胁他的电话,可没想是陆靳玏。

悬着的心落了地。

曲丞难得的没有挂断电话,但并没有好语气:“说。”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这几天你先待在基地不要出门。”

曲丞就知道自己身边全是眼线,想起那日看到精神状态不佳的人,他不想再给陆靳玏添麻烦:“我自己会处理。”

留下这句便挂了电话。

至于怎么处理,曲丞其实心里有数。

只是他低估这次的事态严重性。

在他赶去春季赛场馆做登记和准备事宜时,总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

法治社会让他相信不会有人在光天化日下轻易伤人,可当他离开场馆时,盯着他的那道目光骤然消失。

下一秒,从旁边冲出一个中年男人,手中拿着锋利的刀朝他扑来:“还我儿子青春来!”

中年男人显然有备而来,早瞄准时机,来势汹汹来人根本招架不住。

关键时刻一抹身影冲出来把他扑倒。

曲丞不知道自己在地上滚了几圈,直到手上有浓稠的黏液,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陆靳玏?”曲丞慌张地看着自己满是血的手:“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这声怒吼不但没能让抱着他的手松开,反而圈得更紧,紧到害怕松手人就会消失不见。

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可陆靳玏像感觉不到疼,眼里只有怀里的人。

刚刚惊险一幕让他声音失了调:“你不会知道,在我心中,你的命有多么重要。”

番外:追妻路漫漫(六)

那个偏激男人拿着刀还想冲向两人,却被听到动静的保安钳制住。

曲丞脑袋一片空白,那抱着他的手逐渐松开,像是撑到了极限。

“你别吓我,陆靳玏你他妈别吓我!”曲丞根本不知道陆靳玏伤在哪里,只知道自己的手满是血。

他的声音颤抖地不成样,却还是没能把人叫醒。

曲丞经历这么多,以为再大的事都能抗住,可在陆靳玏被送上抢救室时,他才体验到天塌是什么感受。

他敢那么闹,那么任性,不过仗着有人会永远宠着他,惯着他。

可当给他任性资本的人倒下时,他就像失了庇护所的流浪人,轻易就被生活和现实淘汰。

最后郁戎昶和肖余匆忙赶到时,抢救室那盏灯依旧没熄灭。

蹲在地上的人已经无力去复述事情经过。

每分每秒,对每个人都是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那盏灯才终于熄灭。

看到医生出来曲丞最先冲过去,在得知人已经脱离危险时,那颗悬着的心重重落地,力气全数被抽空,整个人瘫在长椅上。

陆靳玏很快转入普通病房。

很巧,住的还是当初郁戎昶受刀伤的病房。

郁戎昶看着渐渐恢复意识的人,笑着打趣:“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么迫不及待想体验我那时的感受。”

这对难兄难弟相视一眼,笑了。

陆靳玏目光很快开始扫视周围,显然是在找人。

“曲教练在外面。”肖余开口声音微若蚊呐,生怕吵到病人。

“需要把他叫来?”郁戎昶明知故问。

陆靳玏苍白无血色的脸写满了答案,可最后还是轻轻摇头,无奈笑道:“算了,太狼狈,他不喜欢这样的我。”

他不想让丞宝对他产生怜悯之心,更不想拿这件事让对方原谅自己,这种行为太卑劣,两人间的感情,他会给出最大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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