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游戏之旅（1 / 2）

第四十八章 游戏之旅

　　“我吃饭了。”当了长达两小时的课程顾问，楚老师表示饿了。

　　“行，还有数学和化学，你晚上什么时候有空？”傅闻试图再次霸占楚老师的私人时间。

　　摄像头已经转回来了，楚衍和傅闻面对面，看着对面人殷勤的笑脸，他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晚点吧，八九点的样子。”

　　“好，我等你。那你去吃饭吧，多吃点。”傅闻笑意更浓了，他热情地冲屏幕挥挥手，楚衍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挂断了电话。

　　“真冷漠啊。”傅闻躺回大床，嘴里小声地嘟囔。不过想起楚老师的教学，他又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楚衍的声音真好听，他想。

　　他慢悠悠地去餐厅吃饭，郭女士刚炒完菜，抬头不可置信地问，“居然没出去浪？”

　　傅闻噎了下，不满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贪玩？”

　　“是啊。”郭沁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她把菜端上桌，拉开椅子坐下，突然想到了什么。

　　“衍衍这周回家了吗？”

　　“嗯，回他外公家。”

　　郭沁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然我总担心这孩子自个回家，再受了欺负我也不知道。”

　　“妈，你真的好喜欢他。”

　　“怎么啦，吃醋了？”郭沁敲了敲他的头，笑着问。

　　“才没有，你儿子哪儿那么小心眼。”傅闻笑着回应，他顿了顿，又道：“他这个人吧，有点面冷心热。”

　　“你不知道，衍衍小时候真的很可爱。”郭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情蓦然变的很温柔。

　　记忆中的小奶娃穿着漂亮的蕾丝边小裙子，跌跌撞撞地朝她奔来，嘴里口齿不清地念着：“姨，姨抱。”

　　他像只坠落凡尘的小精灵，眼睛里还藏着从天上带下来的星星。

　　郭沁抱住他，揉捏着软乎乎的脸蛋儿，他也不生气，只一个劲儿地笑，“姨，姨。”

　　傅闻叼着的小青菜差点掉了下来，一脸震惊，“他小时候穿裙子？”

　　“你懂什么，衍衍小时候比女孩子还漂亮，穿裙子跟个小公主似的，要是他是女孩子，你眼睛都得看直了。”

　　“他是男孩子也挺好看。”这点傅闻表示赞同。

　　“妈，我小时候见过他没？”

　　“哼，你还好意思问，我喊你去陆姨家玩儿，你死活不肯，非要出去和泥巴。”

　　傅闻尴尬地抿了抿嘴，他哪能想到这点，小时候太单纯了。

　　“你别看衍衍的性格冷淡，其实妈心里想啊，他只是不擅长社交而已。”

　　“在那样的家庭长大，他对人没什么信任，很抗拒人际交往，才会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傅闻接话。

　　郭沁有些意外，自家榆木儿子什么时候这么会洞察人心了？

　　傅闻没再多说，他的烟瘾有些犯了。仓促地扒了几口饭，“妈，我出去跑会儿。”

　　“早点回来啊。”

　　“知道了。”

　　六点多正是下班高峰期，傅闻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待，就去了最近处的一个公园。

　　他坐在花坛石阶上，点了根烟。袅袅烟雾迷糊了眼前的景象，他若有所思地呼出口气。

　　心里莫名地很烦躁，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被块大石头的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酸酸涩涩的，忍不住想叹气，傅闻掸了掸烟灰，目光飘向不远处一对母子。

　　小孩在做他爱做的事儿，和泥巴。

　　脏兮兮的小手和脸蛋像个泥浆工，但他不觉得邋遢，反而兴高采烈地拍拍手，还试图用乌漆麻黑的手拉他妈妈的衣角，被躲开了。

　　傅闻笑出了声，真是可爱啊。

　　不过楚衍小时候，肯定没干过这事儿。他那么爱干净，跟温室里的娇花儿一样，应该穿着精致的的衣服甜甜地冲人笑。

　　他又想起了楚衍，跟着了魔似的，脑子里全是他。

　　郭女士说，楚衍小时候很爱笑，逮着人就撒娇，讨喜的不得了。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这样冷漠，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那种压抑感又来了，傅闻皱着眉头，猛抽了一口烟，烦躁地碾灭了烟头。

　　“呜哇哇哇。”一声洪亮的哭拉回了他的思绪，玩泥巴的小孩摔倒了，正委屈巴巴地落眼泪。

　　他扑腾着脏兮兮的小手，看着他妈妈，“抱抱。”

　　“自己起来。”他妈妈无情拒绝。

　　“呜哇哇哇，妈妈你不疼我。”

　　“你都几岁了，能不能像个男子汉一样。”妈妈恨铁不成钢。

　　“呜哇哇哇，我就要妈妈疼我。”

　　他妈被他吵的没办法了，只得抱起这个小泥团子，顺带拍了拍他的屁股，“臭小孩儿。”

　　“哼，妈妈你都不心疼我，还打我。”

　　“再吵自己走回家。”

　　小孩不哭了，黏糊糊地搂着妈妈的脖子，窃喜又讨好地蹭了蹭，回家去了。

　　傅闻看着他们的互动，哑然失笑。他起身把烟头丢进垃圾桶，突然愣住了。

　　那股无形的压抑，原来名为心疼啊。

　　天色有些暗了，他的心情也晦涩不明。傅闻蹲下，狠狠地搓了搓脸。

　　回想起他和楚衍认识的全过程，心里像落了颗苦梅子般酸楚。

　　十九岁的高中生，被不知名的人打的浑身是血。疼吗？怎么能不疼。

　　可傅闻依稀记得，那天的楚衍没有吐出半点哀嚎，只咬着牙撑着残破不堪的身躯。

　　妈的，自己还他妈动手打他，傅闻想给自己来两嘴巴子。

　　他在外面游荡到七点多，拖着略微疲惫的步子回了家。洗了个热水澡，他又躺着空想了。

　　他在想楚衍。

　　像犯了烟瘾一样，或者说比犯了烟瘾还离谱，这个人深刻在他的脑海里，牵动着他的喜怒哀乐。

　　“草，我不会是…”他翻了个身，用手蒙住了自己的眼。

　　手机响了，傅闻缓了会儿才去看信息，是他心心念念的楚衍发过来的：忙好了。

　　才八点多钟，傅闻盯着时间出了会儿神，突然拨通了微信电话。

　　几声后接通了，专属于楚衍温润又清冷的嗓音传开了，带点疑惑的意思：“怎么没打视频？”

　　我就想和你说说话，和学习无关的话题，傅闻在心底回答他。

　　“等会打，你吃饭了没啊？”傅闻开始没话找话了。

　　“吃过了。”

　　“吃的什么啊？”

　　“饭。”

　　……行，傅闻坐起身，倚靠在床头。他面上带着浅浅的笑，眼神是说不出的柔和，“在家吃的好吗，肯定比学校好点，我妈今天做了红烧肉，还惦记着你想你能来尝尝她的手艺。”

　　楚衍似乎是不太习惯别人的关心，愣了几秒才低声应道：“替我谢谢阿姨。”

　　“嗯，我妈厨艺可棒了，要不下周来我家玩儿？”傅闻笑了声，他好像问的随意，但心里充满忐忑。

　　对方似乎在犹豫，道：“再说吧。”

　　算是委婉地拒绝了吧，傅闻也没再多劝，跟他扯了点别的话题。

　　“也不知道竞赛能不能拿个前三。”

　　“我这次发挥很一般。”

　　傅闻嗐了声，“你还一般，那我不是完了嘛。就是想着老江答应的电影，觉得挺有意思的，你喜欢看电影吗？”

　　楚衍觉得今天的傅闻莫名话很多，但他不觉得厌烦，甚至有点意思，“我没有去电影院看过电影。”

　　这句话一出，傅闻就有点绷不住了。他嘴唇开合好几次，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怎么不说话了？”楚衍轻声问他。

　　“噢，我、我也没怎么看过电影。”

　　“一个人去电影院太奇怪了，我有时候在家看。”

　　“我可以陪你去。”这句话几乎是不过脑就脱口而出，傅闻舔了舔嘴唇，拿手机的手攥紧了些。

　　“以后吧。”楚衍说。

　　又是委婉的拒绝，傅闻有些泄气，但他也清楚，不可能一下子就让楚衍接受自己。

　　长期封闭的心门，怎么可能说打开就打开。

　　“那你期待吗？”

　　“嗯？”

　　“就老江组织集体看电影。”

　　电话那头的楚衍似乎是笑了，很轻很细的一声，傅闻听见了。

　　平时的他不太喜欢和人闲聊，也不想露出软弱的一面，不过今天可能是心情好，他愿意和傅闻说说话。

　　“听实话吗？”

　　“听。”

　　“有点吧，我很少参加集体活动，应该会很有意思。”

　　“我知道了。”傅闻道。

　　“你又知道什么了啊，还要不要我给你讲题了？”楚衍被他呆呆的样子逗到了，笑了笑。

　　“行啊，不过我就觉得晚上看题伤脑子。”

　　楚衍觉得他是在为懒惰找借口，“那就不讲了。”

　　“嗯，那你去干嘛。”

　　“看书睡觉。”

　　傅闻啧了声，他不想一直和楚衍聊题目，更不想完全触不到楚衍。

　　“那多无聊，不如和我打游戏？”其实他就是找话说，根本没想过楚衍会答应。

　　“好啊，什么游戏？”

　　傅闻有点反应不过来，结巴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你玩什么，我陪你玩。”

　　“我很少玩，你说吧。”

　　“王者荣耀、英雄联盟、吃鸡，当然斗地主也行。”

　　“王者荣耀吧。”楚衍说。

　　傅闻着实有点惊讶，楚衍这个老古董还会打王者呢。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心思，楚衍道：“暑假的时候，表弟经常来家里玩，玩过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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