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节2）（1 / 2）

　　又是一阵沉默。

　　赫连忽然轻轻开口，声音有些发闷：“师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么？”

　　慕九歌道：“你问。”

　　赫连抬起眼睛，一双异色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眸子里的神色复杂至极：“师尊，你现在对他……究竟是什么感情？”

　　慕九歌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他一愣：“感情？”

　　赫连道：“我的意思是，师尊现在被他锁着当作禁脔，心里究竟是恨他，抑或是，依旧痴情于他？”

　　“我……”

　　慕九歌张张嘴巴，本来爽快的一个“恨”字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看到慕九歌这副神色，赫连的眸色暗了暗，他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师尊不必回答了，我已经知道师尊的答案了。”

　　“我没有……痴情于他。”慕九歌低下眼睛，如实地回答他：“但我也没有恨他，我也不知道我对他究竟是什么感情。”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响起“啧”的一声，他猛地回过身，只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依旧修长挺拔，一双墨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地望着自己。

　　他唇角勾了勾，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师尊这回答……还真是令我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

　　慕九歌惶然地回身看赫连，赫连淡淡地别过眼睛，没有再说一句话。

　　——难道他刚刚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看到顾傲安站在自己身后了么？

　　就在慕九歌心绪复杂的时候，顾傲安伸手攀上他的腰间，轻声道：“我就知道不该放师尊乱跑的。天色已晚，师尊也是时候随我回去歇息了。”

　　慕九歌不动：“你把你师弟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告诉师尊也无妨，”顾傲安笑道：“赫连在林老家主千金的大礼上大开杀戒的事情，现在已经传开了，过几日我会召集各路仙家聚集于此，到时候再公然处决这魔头。”

　　顿了顿，目光落在怀里男子的脸上，声音稍稍放缓：“到时候师尊若是不忍心见他死，我会让师尊在房间里好好睡上一天的。”

　　慕九歌咬牙：“顾傲安。你不是答应我不杀人了吗？”

　　“是，”顾傲安道：“待我把该杀的人都杀了，自然不会再动手了。”

　　他说着，也不等慕九歌再说什么，把人打横抱在怀里，慕九歌就这么被他抱着，再次回到那个熟悉的房间，手腕和脚腕都被铐上沉重的锁链。

　　顾傲安倒是也没有再动他，只是把他抱在怀里，在他鬓角温柔地吻了吻：“师尊，睡罢。”

　　被青年身上好闻的冷香气息所包围，慕九歌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也犹豫过，如果他没有完成任务，是不是甘心就这样留在这个世界里，做顾傲安一辈子的禁脔。

　　现在慕九歌现在终于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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