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就现在（1 / 2）

第22章：就现在

程逢犹豫着点点头，她又说：“没想到我千挑万选，做了那么多无耻下作的事，到头来却只挑了一个姜家父子战争当中的牺牲品。”

这话多少有些怨怪的意思，但真要怨怪，也怪不起来。早在从台北回来之前，她就已经相中了《蒙面天王》第三季，早就做了许多荒唐事，后来程逢不是没有提醒过她，但为了维护廉若绅的自尊心，多霸王的条款，她还是选择了《蒙面天王》。难道不选择，她就赔得起天价的解约费了？说到底还是不甘心，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想借《蒙面》前两期的热度直上云霄，让廉若绅快点红。

真要怪，就怪她这个经纪人太心急。

做节目都有风险的，在此之前，她们都不知道最终会谁输谁赢。同一时期上线的同类综艺，本身就存在竞争，她和程逢之间早有默契。

戴宝玲苦笑了声，又握住程逢的手，安慰她道：“你可千万别自责，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也就发发牢骚，是气自己做错了选择，好像又拖累他了。”

“廉若绅他……知道这件事了吗？”

“知道什么？他的好兄弟李坤刻意打压他参加的节目吗？”戴宝玲摇摇头，又是笑，眉眼间的细纹晃在酒杯里，被透亮的液体折射出几分苍老。她逃避地抬起头，捂住脸说，“我不敢告诉他，他那臭脾气，我有点怕。但是就算我不说，能瞒得了多久？林旭阳本来就和他不对头，遇见这种事还不上赶着去挑他。”

程逢无话可说，戴宝玲抱住她，口吻亲昵地抱怨：“你说新风驰国际那么大一个公司，黑人的手段怎么也不高明点，这都能被林旭阳那蠢货查出来？”

“他们对外的宣传运营都是柴今负责的。”

“什么？柴今？”戴宝玲揉揉额头，“果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柴今那姑娘也是够拼的。”

程逢被她逗笑了，夺过她手里的杯子，不准她再喝酒，追问道：“你和廉若绅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怎么总觉得你们在互相躲着彼此？”

戴宝玲反问：“你和安因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听说姜颠是在康复中心附近找到你的，之后就跟丢了魂似的，你们吵架了？吵得很凶？”

程逢：“我不想说。”

戴宝玲：“我也不想说。”

“那我们还是都不说吧。”程逢叹了一声气，想了想还是憋闷，将酒满上，送到自己嘴边，“宝玲，你说我是不是很笨？”

戴宝玲笑了：“你才发现啊？你岂止是笨，还很好骗。”

“……”

戴宝玲往旁边挪，挨着沙发靠在她肩上，酒精催发让她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她用手肘撞程逢的腰，眯着眼睛说：“咱们这样，你说一句，我说一句，谁也不亏，好不好？”

程逢想了想，点头说：“好。”顿了顿，又说，“你先来。”

戴宝玲捂着脸，哀嚎了声，趴在她耳边说：“我和他差点那个……”

“哪个？”

“你说哪个？好了，到你了。”

程逢扁扁嘴：“我给安因的钱，她没有给孩子们买复健器材，都拿出去送人了。”

戴宝玲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感觉，很平静地接受了，抿着唇说：“上次你硬要给她五十万，黎青那丫头急得电话打到我这边来，我就差不多已经知道了。要真想帮孩子们，是不会直接问你要钱的。你是愚善，帮人不是这样的，或者说的现实点，要帮值得帮助的人。”

程逢说：“我也有错，她也比较困难。”

“那你想明白了吗？以后还给她钱吗？”

程逢摇摇头，又说：“以后我还是直接买东西吧。”

“……”

“你和廉若绅是怎么回事？你们……啊我知道了，你和他怎么是差点？”程逢像是找到了有趣的事，变得八卦起来，想了会说，“我的天，我一直以为只有你单方面有那个心思，没想到他……”

“他没有，是我主动的。那个傻小子，以为欺负了我，这阵子看见我就绕路，正好我也挺尴尬的，还是眼不见心不烦吧。”戴宝玲无奈，抓着头发揉了揉，又觉得自己活到这把年纪，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顿时气馁地把头发抓成了鸡窝。

两个女人都有烦心事，遇到一起索性敞开了喝，连开四瓶好酒，却只喝了两瓶就醉倒了。好在陈方今天有事出门，不在店里，否则一定会气得想打死她们。夜半时分，正是酒吧嗨翻天的时候，酒保忙得站不住脚，没在意，就任由两个醉酒女人相携着走了出去。

pearl吧的地理位置偏僻，出门后一条小路通到底，马路左边是高墙大院的富人区，掩映在参天大树之间，右边是奢华又高调的酒吧街，音乐声震耳欲聋，灯流似锦，喧闹点燃了整座海上不夜城。

程逢和戴宝玲互相拥着彼此，跌跌撞撞地朝前走，走着走着忽然前方出现了几只脚。她们也没在意，往旁边绕，结果那几只脚跟着她们绕。她们一抬头，三个男人人肉墙似的堵着她们。

戴宝玲张嘴就来：“做什么啊？老娘今天心情不好，别挡道啊。”

“心情不好正好啊，让哥们来陪陪两位美女，怎么样？”男人们哄笑，灯光下程逢努力地想要看清他们的脸，小腹却一直翻江倒海，弄得她十分难受。她尚有一丝理智，知道遇上麻烦了，打开包掏出手机。岂料对方看穿她的心思，直接将手机夺了过去。

程逢眼尖，看到电话已经接通，慌忙喊道：“阿颠，我在pearl，你快来……”

“来什么？有哥们几个还不够啊！这姐姐真是……不过看在你长得很不错的份上，弟弟我就原谅你了。”男人迅速地关掉手机扔在一旁，挤到二人中间，强搂住程逢。另外两个则拖着戴宝玲，将她拽离程逢。

男人见状又嚷嚷：“拽什么拽什么，能不能温柔点？这两个姐姐真是各有风情，我都好喜欢啊。”

男人也喝大了，痴迷地看着程逢和戴宝玲，作势要亲她们。戴宝玲已经不清醒，抬起腿对着他的下体狠狠踹了一脚，骂道：“哪来的怂蛋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毛都没长齐就敢随便亲人了，给我滚远点！”

男人疼得嗷嗷直叫，程逢随即拉上戴宝玲往前跑，其余两个男人一边笑一边追她们。酒吧街的格局很乱，沿街停的都是车，戴宝玲跑得慢，程逢脑子也稀里糊涂的，两个人东饶西转走进了一条胡同里，身后的男人们跑得气喘吁吁，到了这里却忽然不动了。

程逢大概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扶着额头说：“你们别过来，再靠近的话我就报警了，这边人流这么大，肯定有巡警。”

“你报啊，报警我也愿意，谁让你长这么好看呢。”捂着下半身的男人从后面跳出来，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笑嘻嘻地往她面前凑，仰着脸膜拜道，“姐姐，我说真的，我爱上你了。”

程逢说：“你醉了。”

“我没有！”男人说完，捂着胸口说，“我敢对天发誓，我对姐姐你一见钟情，我真的……我好想亲亲你。”

“神经病啊你！”戴宝玲清醒了些，临头一巴掌直接把男人扇在地上。男人不怒反笑，捂着脸痴醉地看着戴宝玲，“这个姐姐好凶，可是怎么办，我也好喜欢。”

程逢和戴宝玲欲哭无泪地对视一眼，怎么出来喝个酒还能遇见神经病？

这男人说傻是傻，但也没傻到透顶，不管程逢怎么说，就是不让她们走。到后来他也没有耐心了，仗着酒意直接上手剥她们的衣服，一边剥还一边说喜欢她们，另外两个帮手则掣肘她们，程逢反抗到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戴宝玲忽然往前一冲，挡在她面前说：“不要碰她，你要真喜欢，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在这里影响不好。”

男人咧着嘴笑：“可是姐姐我就喜欢在这里啊。”

戴宝玲：“……那你放开她，让她走。”

男人想了想，点头对程逢说道：“那姐姐你明晚还要来哦。”说着，让开了一条道。程逢背靠在墙上，浑身不停地颤抖，戴宝玲推了她一把。她忽然睁大眼睛，屏住一口气往外跑。

还没到巷口，戴宝玲忽然尖叫了一声。程逢立即停下，左右张望，见角落下有一堆垃圾，从里面翻出一只高脚杯，拧头冲了回去。临近巷深处，她听见男人的一声闷哼，急得快要哭出来，结果往里一看，三个男人在地上扭成一团，脸上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戴宝玲衣衫不整，但冲她摇摇了头。

局势被扭转了，程逢不得不看向对面，暗影下有个高大的身躯立在那里。

她喉咙发痒：“你……”

“暗影”立即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程逢扔掉高脚杯，奔过去高喊道：“陆别你站住！你要再敢跑，我就马上撞墙。”

陆别像是没听到，继续往前走，程逢咬着牙往墙上撞，后劲将她往回扯，直接摔了。戴宝玲吓了一跳，扑过去看她：“你疯啦？说撞还真的撞？给我看看，有没有哪里撞伤了？”

程逢一声不吭，死死地盯着前方。

陆别总算停了下来，他缓缓转身，脸被斑驳的光影笼罩，看不清具体的样貌。他的声音冷酷又颓废，夹带一丝懒散：“我说程逢，都这样了你还能看出来？”

程逢说：“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陆别嗤笑了声：“也是，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我做鬼也不放过你！”程逢气急了，支撑着爬起来，冲着陆别冲过去。陆别单脚踢过来一只塑料纸盒，挡着她的路。他像是几个月没有剪头发，头发蓬乱，衣服不伦不类，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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