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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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2

困在楚恒的身边让她感觉特别郁闷,只想着快点摆脱掉他,离开长安,找到娘亲的骨灰跟爹爹骨灰合葬在一起。

第二天大家都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后,便开始赶路。

快马加鞭,大约几十日之后,便赶回到秦都长安。

邻近长安的时候,十七再次跟楚恒恳求放她走,问他回到长安如何交代她的身份。

楚恒早就胸有成竹,他眸中笑意很深,附在十七的耳边温和低语,“你想用怎样的身份,便用怎样的身份,都可。”

十七侧开头,讨厌楚恒如此亲近对她,回长安的路上楚恒没有给她雇马车,而是跟她共骑一匹马,让她特别痛苦,别扭。

她很是委屈得哀求道,“让我走好不好?难道还让我回去做假王玥?我想做自己,让我走!”

“那就做自己,无论你想要什么身份,我都可以成全你!但是我不会再放你走的!”楚恒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决。

十七不由叹息一声,“我是不会嫁个你的,曾经嫁给你的是王玥,不是我!我希望你能我自由,就算困住我的身体,也困不住我的心!”

“怎么?你的心也在冲奴身上?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们一个个飞蛾扑火!十七,你,我娶定了!”楚恒声音依然深情,却带着一丝不满一点倔强。

十七再次沉默,心里冷哼,我没有答应!

现在的楚恒如日中天,势不可挡,连王猛都被他反制,还有什么他做不到的,如其鸡蛋往石头上碰,不如保存实力等待机会逃走,她相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且行且看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会有办法的。

十七跟着楚恒进了长安,回到太子府。

太子府里一切照旧,跟她走的时候一样,重回太子府,十七没有感觉到亲切,反而莫名悲从心中来。

本以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可还是回来了,这里不是她的家,她一定会离开的。

楚恒依然将十七安置在沅香苑,并将在后花园种花的香莲调回到她的身边,笑着对她言说,还是熟悉的人在身边伺候着比较顺手。

十七没有说什么,脸上无喜无悲,此次回来她是势必要走的,走的时候也没有能力再带走香莲了,还是跟她保持距离比较好,免得到时候再连累她。

楚恒并没有在乎十七的淡漠,依然开心的为她安排这,安排那得。

他甚至遣散了王府其他的侍妾,每人给了一大笔钱,让她们自寻出路去了。

反正自从十七嫁进恒王府,他就没有再去那些侍妃房间里就寝过。

她们也正是孤寂难熬,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像出笼的小鸟各自离去了。

这样的事情在秦国是没有先例的,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些侍妃们也没有张扬,遵循楚恒的意思各自隐名埋姓远走他乡,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去。

十七默默地看着楚恒为她所做的一切,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亦不喜不悲。

“太子妃,这次回来,心情好像很不好啊”。香莲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

“香莲,不要管我,也不要跟我过分亲密,我总是要走的人,只希望不会连累你。我在我心里,你和翠蘅都是我的好姐妹,只是这次我孤身一人,没有能力将你一起带走了,所以你要跟我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好,我对你冷淡也是为你好。”十七漫不经心的修着指甲,淡淡的说道。

香莲听了,心里莫名的难过,她能听得出十七心里的痛苦和蓦然。

点头对她说道,“太子妃,奴婢懂!我会帮你的,但是我不要你带我走,我,我喜欢太子爷!愿意留在太子府里伺候太子爷。”

十七闻听,抬起头惊讶的望着她,轻声相问:“你喜欢太子爷?”

香莲两颊染上红云,望着十七,默默地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十七不解的问道,她怎么没有看出来。

“很久了,奴婢一直偷偷喜欢太子爷,只是太子爷是何等人物,是主子,我不过是个丫头,亦不敢痴心妄想。”香莲摇头苦笑,声音极是落寞。

十七听罢,这才猛然记起,在翠蘅跟柳全忠成亲,香莲贺喜回来,十七跟她聊了一会子话。曾笑着说,假如她看上谁,她也会给她指亲的。

香莲当时苦笑,‘若是命定没有,争了拼了也是白费啊。’

当时十七就感觉到香莲不对劲,问她也不说,她还给她举汉朝卫青的例子,说人的命运其实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只要努力未必成不了主子。

现在想想香莲当时的情绪就好理解了,她心里爱着楚恒,却碍于身份无法表达,当闻听十七说将来可以为她指婚,自然心中极是苦涩,她也帮不了她的。

“我倒是不知你存了这份心思。”十七不由点头笑道。

“太子妃饶命啊,奴婢是万不敢奢望怎样的,只要能在太子爷身边做个小奴婢,看着他就很满足了。”香莲双颊飞上红云,敛眉羞涩低语。

“难为你有这份心,但愿能得善果。”如今十七是万不敢打包票的,能帮香莲怎样,此次来长安,她不想欠下楚恒一点人情债,跟他有任何瓜葛,到时候抽身也爽利。

“翠蘅还好么?她跟柳全忠一定生活的很幸福吧。”香莲想起翠蘅很是想念。

“她应该挺好的,倒是你我觉得很过意不去,没能帮上你什么。”十七有些难过,香莲和翠蘅在她心里就像姐妹一样。如今知道香莲心事,却也无能为力。

“太子妃快别这么说,你对奴婢已是极好的。奴婢也希望太子妃能幸福,自由快乐,若是有需要香莲的地方,一定万死不辞……”香莲说的很真诚,不是为了让十七走而帮她,而是因为在心里她也把十七当成好姐妹,十七待她不错。

不管谁是太子妃,跟她都没有关系,相反十七做太子妃与她还更有好处。

只是,见十七此次回来心情很是沉重郁闷,便知她心不在这里,犹如笼中小鸟很是为十七揪心,幸好太子爷又将她指派到她的身边,便可以帮她离开这里。

“香莲,谢谢你,但我不是太子妃,以后不要再喊太子妃了,就喊十七姑娘吧。”十七听了心里蓦然一暖,她不会让香莲扯进来的,但是香莲的话,还是让她很感动。

香莲点点头,笑道:“是,十七姑娘。”

楚恒第二天就带着十七进宫了。

给她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赵国新封的十七公主,赵皇胞弟慕容清远的遗孤。

十七坚决不同意,她是从赵国偷偷溜走的,如此张扬出现在秦宫中,若是皇上伯伯得到消息,会怎样想她看她,放着慕容越不跟,来到秦国跟着楚恒?秦国就这么好?

可是反对无效,楚恒挽着十七的胳膊,柔情劝道,“十七,我是为了你好,公主身份不但能被父皇母后认可,而且这也是你真实身份,你可以尽情的做回自己,岂不善莫大焉!”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比如我是公主……”十七很是诧异,难道她在赵国的事情楚恒都知道?

“我有什么事情不知道呢?何况是关于你的,自然更是上心。”楚恒双眸含情,声音温和。

十七不由在心里哀叹一声:‘罢了,且行且看吧,楚恒看来,是势在必得了,一时半会想要逃出去势比登天,还是暂且留下来,再做打算。’

十七跟着楚恒进宫,前去重华宫拜见皇后娘娘,皇后瞧清了站在楚恒身后的十七时,不由大吃一惊,微微变了脸色,这个臭丫头怎么又回来了!阴魂不散的。

十七倒是面色坦然,她恭恭敬敬的给皇后施礼问安,而后静静地垂手站立在一边,完全没有因为皇后的诧异而诧异,好像都是与她不相干的人。

楚恒微笑着站在她身边,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十七想抽回,没有成功,只好由着他了。

“恒儿,这是?”皇后很快调整心态,面带微笑的问道。

“母后,这就是儿臣跟你说的,赵国十七公主,皇儿在追铺朝廷逃兵的时候,与她有关一段渊源,便将她带回长安。母后,皇儿甚是喜欢十七公主,想娶她为太子妃!”楚恒面带微笑,一脸恳切的对皇后请求着。

“十七公主?赵国?没听说过。”皇后不由微蹙了眉头,可别是楚恒为了娶十七那个丫头,编出来的瞎话吧,如此那就是太大逆不道了。

“是慕容清远遗腹子,被慕容越找到,带回赵国,如今认祖归宗,甚得赵皇宠爱。”楚恒索性将十七所有真实身份都说出来,谁会想到此十七便是彼十七,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如今十七秦宫,燕宫,赵宫都待过,也算是见多识广,又加上天生的贵族气质,自然言谈举止跟从前大不相同。别人就算觉得相貌有些相似,亦不会疑她。

“哦!”皇后点头,她温和的看向十七,“公主,可喜欢我家恒儿?你因何被封为十七公主?”

“母后,皇儿早已跟十七公主私定终生!儿臣非她不娶,之所以被称为十七公主,是因为她在养父母家排行十七,都称她为小十七,所以,赵皇干脆封她为十七公主。”楚恒怕十七说错什么,立刻抢着回答。

十七一脸淡淡的微笑,并未说话,她的包袱还在楚恒的手里,若是得罪他,否则只怕爹爹的骨灰罐……十七不敢往下想,只得暂时言行配合楚恒,等他放松了警惕再作打算。

“你是监国太子,未来国君,太子妃之事岂能草率,待母后跟你父皇商量过再做打算。”皇后亦没有一口应承下来,很多事情她还需要查明,不能轻信楚恒一家之言。特别是这个赵国十七公主,甚是可疑,皇后总怀疑她就是原先的十七。

“好,皇儿谨遵母后安排,太子妃之位空缺已久,还是早点婚娶为好!”楚恒怕夜长梦多,皇后理由无法拒绝,只得如是说。

皇后闻听楚恒之言,点头应道:“母后心中有数。”

楚恒十七走后,皇后神色很是伤郁,琴姑姑知她心事,便轻声劝慰,“皇后,您要宽心,皇上病重,太子全仰仗您扶持,切莫忧伤。”

“本宫怎能不忧伤,她亦流落在外,是死是活全然不住,若是恒儿再娶太子妃,只怕更是断了她的后路,怎叫本宫不揪心!你倒好,如今……”皇后说着声音极是哀伤微弱。

琴姑姑闻听立刻跪地磕头请罪,“琴儿只为皇后娘娘着想,并无私心,琴儿心里亦只有皇后娘娘一人,万不敢动其他念想。”

“罢了,不过说一句话,用得着巴巴的如此下作,倒像是本宫容不下你,真若如此,二十年前,本宫就不留你了……”皇后见琴姑姑如此,不耐烦的摆手让她起来。

琴姑姑忙起身,“多谢皇后娘娘恩典,琴儿都铭记在心,唯有尽心尽力侍奉皇后。”言罢恭敬侍立一边,大气不敢出。

皇后心中苦闷无处可诉,只得压了下来,心神亦是倦怠,懒懒的问琴姑姑,“这个十七公主,你看……”

“奴婢,感觉这个赵国公主随极像十七,但眉眼之言神态倒是不同,像是极清冷之人,而且对宫中事务似乎一概不知不熟,只是跟着太子请安,其他事丝毫没有兴致,见到皇后娘娘和我,亦没有丝毫异样,如同从不相识。奴婢觉得一个人装,装不出这个彻底,除非,发生重大变故,心理走向另一个极端。”琴姑姑细细的分析着。

皇后不由点头笑道,“正是如此,你立刻派人去赵国打探一下,但是不要声张。”

琴姑姑明了皇后之意,点头应道;“奴婢领命。”

皇后点头笑道,“若真是慕容清远之女,赵国公主,倒是极好,恒儿也算安生了,还能与赵国攀亲。当年慕容清远来秦国刺探军情,被截杀在路上,此事早已尘埃落定,想必皇上亦不会追究。而且如今慕容越倒是规矩的很,可见赵国并无歹意。而秦燕之间,因掳妃出逃,关系赫然紧张,恒儿娶了赵国公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燕国亦当成秦赵联盟,冲奴想要报仇不能不掂量下。”

“皇后说的极是,还是皇后思虑周详,奴婢竟未想到这一层。”琴姑姑讨好的附和着,一脸的谦恭。

“哎,本宫这一生都在为恒儿打算,可谓是……琴姑姑,你可知本宫心中的苦!”皇后面色微沉,眸中含泪叹息道。

宰相之女王玥随掳妃逃亡燕国之事,任是封锁消息,亦在坊间流传开来,王玥喜欢冲奴的事,更是落在实处,不知道被多少人私下嚼磨,言语之卑劣皇后便是不听,也能想象得到。

心中蓦然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为楚恒伤心更为那流落在外的人儿伤心……

从皇后的重华宫出来,楚恒想了想还是带着十七到景清宫去拜见楚苻坚。

自从玉贵妃出逃后,楚苻坚一直住在景清宫,对玉贵妃的思念他自己亦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炽热,在一起的事情恩爱情深,一旦分开,心心念念都是玉贵妃的音容笑貌。

王良见到十七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完全忘记那不是太监该有的举动。

楚恒轻轻咳嗽了一声,王良这才回过神来,给楚恒十七行礼问安。

但是依然难掩满脸狐疑,这不是跟玉贵妃一样逃走的太子妃么!

楚恒点头含笑,给王良解释道,“这是赵国十七公主。”

王良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天下长得极像的人多了去了,可能太子爷对太子妃旧情难忘,如是寻到了与太子妃相像的赵国公主也不奇怪。

仔细看时,又发现眉眼之间似乎不像,这十七公主眉眼之间甚是冷凝寡淡,跟太子妃的温婉纯良倒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王良给十七行礼,十七只是微微点头,并未多言。

王良将二人领入景清宫偏殿,楚苻坚正斜坐在软榻上,手握竹简正在看书。

抬眸见十七跟楚恒走进来,竹简哗啦啦掉在案桌上,楚苻坚甚是激动,蜡黄的脸上有了一丝不正常的嫣红,气息急促,他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十七,急促问道:“太,太子妃!恒儿,你,你从哪里找回的太子妃,丽玉贵妃呢?可是一并回来了?”

“回父皇的话,这是赵国十七公主,并非太子妃。”楚恒向前一步,恭敬地回答。

楚苻坚这才瘫软了身体,附在卧枕上直喘粗气,十七见状不由心中诧异。

不到半年,楚苻坚如何这般模样,俨然久病老者,气色不佳,全无当日威严霸气王者风范。难道就是因为玉贵妃出走么?看来楚苻坚对清漪姐姐亦是情深。

想到此十七蓦然难道,这就是皇室儿女的宿命,一切皆以国家为重,以皇室为先。

清漪姐姐亦是甚爱楚苻坚,不肯入燕宫居住,在宫外,孤守他们曾经十年的恩怨纠葛,了度残生,青灯黄绢。

哪怕是老燕皇已故,容清漪亦不能背叛国家,再次回到秦宫跟楚苻坚相守,

而如今的楚苻坚已然如风中残烛,只怕是很不好了。

不知若是清漪姐姐知道了楚苻坚的情形,该会是如何伤心,她又会不会拼却力气来见楚苻坚呢。以清漪姐姐的修为大约是不会的,亦何况秦燕之间有深仇大恨,不共戴天,她如何摆脱束缚,弃燕来秦,只怕燕国太后容冲亦不会答应。

想到容冲,十七又蓦然想起自己,容冲亦跟她有杀父之仇,燕国跟赵国过节极深。

当年正是老燕皇容乐破坏了皇上伯伯联秦计划,杀死了爹爹,如此家国深仇,十七就算深爱着容冲,又能怎样,绝对不会跟容冲在一起的,否则,不但她自己心里说不过去,亦是皇上伯伯,赵国百姓都不会答应的,她是赵国公主,不能做出叛国之事。

如此想来清漪姐姐的处境跟她何其相似,悲哀的皇室子嗣,本就是命不由已。

“恒儿,你可是想娶这赵国公主为太子妃?”楚苻坚忽然抬眸迫切的问向楚恒。

楚恒闻听,脸上亦是露出迫切的笑意,“回父皇的话,儿臣正有此意。”

“好!父皇准了!具体事宜由你母后操办!如今朕这身体,如风中落叶,一天不如一天了,若能看到你情感美满,父皇也算了了一桩心事!”楚苻坚浑黄的双眸中升起一层雾气。

楚恒不由动容,“父皇,您老人家万寿无疆!”

“父皇累了,你们请回吧。”楚苻坚无力的挥了挥手,楚恒和十七告辞出来。

掳妃出逃后,楚苻坚再未专宠过任何嫔妃,思念成疾,朝政之事都甩手不管了。

如此倒是成全了楚恒一腔兴国热血,将秦国上下打理的极好,百姓安居乐业。

楚恒不但于国事上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整治,而且还成功将王猛反制,皇后是既欢喜又忧伤,各种滋味都有……

王猛告病闭门不出,朝中更是无人敢与楚恒抗衡。

王猛任是不甘心,但是看到楚恒如此,甚有帝王气概,他多年扶持并未心血白费,便也安心。

毕竟爱女王玥远走燕国是不争的事实,而十七代嫁亦是事实,楚恒没有揭穿已是极大地恩情,他又怎样不满足呢。

唯一对不起的便是皇后,无颜以对……

如此,顺势闭门不出,称病在家,倒也安生。

楚苻坚见楚恒很有魄力,比楚枫强多了,自然很高兴,后悔当初怎么没有早点发现楚恒的能力,还以为他甚是懦弱无能,不堪大任。

楚苻坚病重后,好像人也变得脆弱柔和起来,不再戾气十足。

玉贵妃出逃后对他打击很大,十年恩爱相守,亦不能换得一份真心相待。心灰意冷之外,想起了丽妃来。

丽妃跟他的时间比皇后跟他的时间还长,那时他还是太子,跟丽妃感情那个好啊,不比如今跟玉贵妃差。

想着如今丽妃身处冷宫,楚枫禁足府中,楚苻坚蓦然伤感。

为什么他最爱的都背叛她,而他不爱的却依然守在他身边,比如皇后,楚恒。

忽然楚苻坚感觉到不对劲,上次丽妃幽闭冷宫,主要原因是因为玉贵妃中毒,月儿说出她们偷听到两个小太监的私密话,楚枫是丽妃跟一个侍卫所生。

现在想想,当时的玉贵妃并不可信,否则也不会很快弃他出逃。楚苻坚不由在心里打上问号,丽妃难道真的会背叛他,跟侍卫私通么?那个时候他们正两厢情深之时。

对玉贵妃的失望,让楚苻坚忽然觉得丽妃很有可能被陷害的,楚枫的性格很像他,有了狂傲自大,只是少了他的霸气和智慧。

罢了,是真是假楚苻坚也不想探究了,毕竟是他宠爱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和儿子,就算没有血缘也有亲情,何况,是真是假无法判断。

楚苻坚如今心也淡了,很多事力不从心,不想再细细去查,后宫争宠向来是尔虞我诈,未必不会牵扯到其他人。

单是两个当事人玉贵妃月儿已经不在宫中,一切追究毫无意义。

而且,楚苻坚发现,他对丽妃亦是旧情难忘,毕竟跟丽妃二十年的夫妻情分,如今的楚苻坚已没了当初的那份霸气。

当日将丽妃幽闭冷宫,并未说明真正的原因。

他下令将丽妃从冷宫移出,继续禁足在长信宫,并派宫人伺候着,亦并未说明原因。

楚枫同时被解除禁足府中的惩罚,可以自由出入,但是不得进皇宫,不能跟他母妃见面,更不能私下串联大臣,意图取代太子之位。

让他尽心辅佐新太子,不可再出任何差错,否则永禁宫中!

楚苻坚虽然将楚枫放出,但不管他是不是血脉纯正,都要维护楚恒的太子之位,不能再让楚枫心生歹意,妄想争夺皇位。’

自从楚恒做太子监国,楚苻坚发现楚恒确实有帝王之才,非楚枫能比的。

楚枫感激涕零,磕头谢恩,并对楚苻坚信誓旦旦,他禁足府中多日,想明白了从前所做不堪,今后不会再做出对不起父皇之事,更不会做出对不起皇兄之事,他会全力辅助皇兄帮父皇治理国家,让父皇安心养病。

楚苻坚闻听很是满意,又叮嘱一番才让他离开,去过丽妃一面,便不许再入皇宫。

楚枫重获自由后,果然是洗心革面,对楚恒极是尊敬,亦是尽心尽力在朝中供职,完全没有皇子的派头,都说楚枫浪子回头金不换,真的是变好了。

虽然楚恒心中疑他,另有图谋,但是楚枫亦无一点错处,而父皇之命万不能更改,再将他禁足府中,只得派人小心留意他的行踪。

楚枫言行谨慎,朝堂之下,闭门谢客,连他舅舅都不联系,渐渐地楚恒也就对他放松了戒心。

楚枫再也没有弄出什么事情来,这让楚恒很安心。

本是手足兄弟,如今楚枫改过,楚恒亦是很高兴。

走出皇宫,这一路上,十七都没有说话,今日所见对她触动很大。

亦明白了楚恒所说,无论她想要怎样的身份,他都能给她的那种霸气自信不是大方狂言,而是他真有这样的实力。

楚苻坚病重,王猛又被他反制,如此还有谁能跟他抗衡于朝廷,未来的国君,自然都是十分的巴结。

看来她的出逃之路只怕更难了,心中蓦然悲哀。

‘爹爹,女儿不孝,竟然连您的骨灰都保不住。’想罢,双眸中雾气氤氲。

回到太子府,楚恒亦是将十七的身份通告全府上下,并言说,十七公主乃是赵皇后裔,全府上下务必,小心侍奉,不可再她面前乱说什么话,否则,小心脑袋。

全府上下虽然很是诧异,他们以为太子妃回来了,竟然是赵国公主,但都谨遵太子之命,从此便称呼十七为公主。

十七倒是安然接受,她身份本就如此,并未觉得不妥,既然楚恒承诺她可以做自己,十七便不顾太子府那些繁文缛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弄得太子府上下,很是紧张,这个赵国公主果然是刁蛮任性,不似前太子妃那般温婉纯良,看来即便是相貌相像,性格亦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楚恒对十七甚至宠爱,便由着她在王府中随心所欲的玩。

这日十七便想上街转转,几日闷在太子府,甚是无聊,虽然斗蛐蛐,斗鸡,玩猫,抓小鱼,等等玩意儿都玩了个遍,依然是无聊之极。

其实,十七是依仗找乐子之名义,在王府中寻找她的那个包袱。

比如借着追猫的机会进了楚恒的书房,偷偷在里面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包着爹爹骨灰的那个包袱,十七心情很郁闷,便想到街上去散散心。

她一个人准备出府,亦不允许香莲跟着。

太子府门口守卫见十七一个人出府,很是惊诧问道;“公主,您一个人?”

“怎么,不可以?”十七冷声问道,脸上却是淡淡的微笑,只是那微笑很冷。

“不,不敢。只是公主一个人出府,太子爷必是极不放心的,万一有个什么事也无人照应,公主就算不带着其他下人跟随,总要带上香莲姑娘吧。”门口守卫是个极精明的年轻人,他躬身作揖,挡在门口正中一脸谦卑的阻止十七。

十七心中暗暗赞赏他的胆识,可惜了人才,只做这守门的差事。

她似笑非笑,圆睁一双杏眸,言道,“本公主如何做事,要你一个奴才来教?莫非这太子府的下人都这么本事,主子行事要听从做奴才的?”

见十七怒了,那守卫早已使了眼色,让旁人赶紧去通知王奎,而他自己立刻跪地磕头求饶,却依然挡在门口正中间,“公主,小的只是怕公主一个人出去不安全,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还请公主海涵,您要是想责罚小的,无论是打是罚,小的都毫无怨言,但只求公主切莫一人出府,太子爷会很担心的。”

十七正待开口,王奎来了,他早已经明白事情起因,此事棘手,公主那轮得到他多管闲事。

只好一脚将那名守卫踢倒在一旁,他自己站过去,双手作揖,对十七陪着笑脸言道,“公主,请息怒,是这不长眼的东西惊扰了公主的圣驾,小的一定会替您责罚他。”

十七脸上并无笑意,只是冷声说道,“我想出府到街上转转!”

“公主一个人?”王奎也假装才知,诧异的问道,他只想拖延时间,这会正太子爷上早朝的时辰,一会出来就能碰到的。

“你也拦着本公主?在赵国,皇上伯伯是允许我自己去任何地方的!怎么到了你们长安就改了规矩,这不行那不行的!好,好,我去找楚恒说话!”十七点头笑道,但是眼神却是极冷的,让王奎不由打了个寒战。

看来真不是先前太子妃,这个赵国公主戾气甚重!

王奎头上冒汗正不知如何应付之时,楚恒走过来了。

十七脸色并唯有一丝缓和,亦不说什么,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等着王奎跟楚恒解释。

楚恒很快就弄明白了,事情的起因,他想了想,温和的对十七点头笑道,“十七公主,我相信你,想上街玩就去吧,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十七闻听不由望了楚恒一眼,没有想到他竟然答应了,反倒不知道如何回应了。

楚恒拉起十七的手,轻轻握了握,未等十七抽回,他已经松开了手。

转头对王奎言道,“备车,进宫!”

“太子爷,车早已经备好了。”王奎恭敬地躬身回道。

楚恒跟王奎使了个眼色,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他言道,“对了,在我书房有一个折子,我竟然忘了拿,今个朝堂上要用的,你去帮我拿来,随后跟上。”

王奎明了楚恒之意,点头称是,转身回到内府。

楚恒正要上车,却发现,十七还站在哪儿,不由温和一笑,“怎么,不出去了?”

十七这才回过神来,确定楚恒让她一个人上街,转身向外走去。

十七这才回过神来,确定楚恒让她一个人上街,转身向外走去。

楚恒的马车也随之离了太子府,向皇宫方向走去。

十七并没有心情逛街,在长安待得时间越长感觉越揪心,这几天在太子府玩的厉害,基本借着各种由头,将太子府里里面面都翻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包袱。

难道是楚恒将包袱藏在府外?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如何去找?事事不依着楚恒,是绝对要不回包袱的。

楚苻坚已经同意他们成亲,那么楚恒会很快着手准备的,十七一想到这,心里就会冒火,她不想嫁给楚恒,她还要去找娘的骨灰,将爹合葬在一起。

她爱的人是容冲,就算不能跟容冲在一起,她心里也容不下任何人了,楚恒再好她也不爱他。

长安的大街上很热闹,比赵都燕都都热闹,但是十七还是喜欢赵都,走在赵都的街上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走在长安街上就浑身的不舒服,特别别扭。

任是,身边人来人往,小商贩们叫卖声此起彼伏,十七却无心驻足浏览,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一直在思考怎样才能拿回包袱。

忽然一个人,猛地装了她一下,十七悴不及防,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第一反应就是遇到小偷了,下意识的一摸身上,容冲给她的玉牌不见了。

十七立刻大喊,“来人!来人,抓小偷。”

说着拔腿朝着小偷逃跑的方向追去,路上亦有几个人听到喊声,帮忙拦截了一下,但是都没有能拦住。

十七急了,大声喊道:“把东西还给我,你要也没有用,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

那是她身上唯一一件容冲的东西,虽然她不能做他的皇后,亦不会再跟他在一起,可是这东西她不想失去,权当留在身边的一个念想。

小偷并未手十七诱惑,依然拼命向前跑,十七在后面紧追不舍,累的气喘吁吁,死死跟在后面不放松!也不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反正她不能让小偷拿走这块玉佩。

突然前面斜刺里冲出一个人,朝着小偷一伸腿,奔跑中的小偷一个悴不及防。被绊倒在地上,那个人趁势抢走小偷手里的玉牌,朝着十七一晃手,“哈哈,我帮你拿到了。”

十七这才气喘吁吁地站定身形,弯着腰,大口大口的穿着气,平息自己的气息,十七正要开口感谢,却不想帮她抢回玉佩的竟然是楚枫!

她惊诧的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难道楚枫已经被放出来了?

看着十七惊诧的样子,楚枫不由微微一笑,“怎么,太子妃以为我还被禁足府中?你走后的这些日子,秦国可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呢,你没有看到那么多热闹,真是可惜了。”

“你是谁?!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十七很快恢复了理智,她忽然想到楚恒正是将假太子妃之事瞒下来,成功反制王猛。

如此她不能露出半点马脚,否则长安城内只怕会有一场更大的灾难,牵扯人无数,太子王猛皇后都难逃罪责,岂不是又便宜了被放出来的楚枫?

“哈哈,我的皇嫂啊,你装什么傻,你不是我大哥楚恒的太子妃么!你不是王宰相之女王玥么!”楚枫哈哈一笑,把手中的的玉牌冲着十七扬了扬,再次开口说道,“皇嫂都不肯认我这个弟弟,看来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那我还是将这块玉配扔了比较好。”

说完楚枫作势要扔掉,十七赶紧出声制止:“别扔!我真的不认识你!更听不懂你说的话,什么太子妃,什么宰相之女,我堂堂赵国公主,岂能容你如此放肆诋毁!”说罢,气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十七,站直了身子,怒目而视,一步步的逼近楚枫。

楚枫看十七一步步走来,那般坚定戾气,带着一种皇族特有的气场,他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嘀咕,难道真的不是逃走的太子妃王玥?

“你真的不是王玥?不是跟着掳妃逃跑的太子妃?”楚枫有些底气不足的再次开口问道,他这几日听到传言,说是太子领回一个女人,模样长得极像前太子妃,但不是,听说是什么公主。

巧了,楚枫坐在马车中,恰好听到十七喊抓小偷的声音,他一看,这就不是出逃的太子妃么,难道就是传言中楚恒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楚枫不由分说,下了马车帮十七夺回玉牌,他越看越觉得十七就是前太子妃,若非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楚恒还真是厉害,竟然又将逃跑了的王玥抓回来了。

肯定是为了让王玥生活的更安然些,免于罪责,才会给她重新安排了一个身份。楚恒的能力他已经见识过了,确实比他强,但是他不会甘心,被楚恒压制,总有天他会东山再起,忍得一时,才能得好一世。

“你这人,休要再胡言乱语,否则我赵皇伯伯定会将你千刀万剐!”十七闻听楚枫的疑问,先声夺人,厉声大喝。

还真是把楚枫镇住了,他一脸狐疑的凝视着十七,发现虽然跟王玥长得很像,但气势全然不同,这个公主有种皇家女儿的霸气,而王玥总归是宰相之女,没有这么大的气场,而且他也见过,很是柔弱畏缩的一个女子,全然不如传闻中的强悍。

“你,真是赵国公主?那请恕小臣冒犯了,你是如何跟着我大哥来到这长安?”楚枫还是半信半疑,开口问道。

“去问你大哥吧!本公主懒得搭理你,快将玉牌给我!”说着趁着楚枫犹豫之极,十七猛然上前,一把将玉牌抢过来,转身扬长而去。

走出好远,十七才不由暗暗抚胸叹道,‘好险那,多亏她气势足,将楚枫镇住了,并没有细细看玉牌,否则定会认出是燕国皇室之物,如此她是王玥的身份又会再次被证实了。

王玥是跟玉贵妃一起逃走的,她爱慕冲奴,自然坊间有传说,而她一个赵国公主,手里拿着燕国皇室玉牌,这慌是万不能圆过去的,自然会被楚枫怀疑是王玥。

只怕楚枫会抓着这件事闹出什么乱子来,十七不想再在长安惹什么事情了,只盼着赶紧偷回包袱,离开此地。

她并不知,身后的楚枫,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一时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便决定暗暗查个清楚,或许能趁机找个岔子让楚恒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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