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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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又纳了一个妾,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染指甲,瓷碗里红红的花汁像是少女的鲜血。

不知道这一个……又能活多久呢。

五年前,刚刚及冠的沈风在秋闱一举夺魁,那时,他还没见过我,也不是驸马。

父皇赏识他的才学,留他在京城入朝做了史官。

京城传言中,在他入朝两年后,也就是距今三年前的中秋,他奉旨入宫赴宴,对云柔公主——也就是我,一见钟情了。

事实上,三年前他见到的不是我,而是父皇的妃嫔。那位年轻的婉贵人六年来从未见过年纪相仿的男子,情急之下谎称自己是公主。

于是就在那个寒冷的春节,沈风接连向皇上上了两封奏疏,一封请辞官职,另一封,求娶那位在宫宴偶遇的公主。

长公主早在几年前出嫁,当时宫中的公主只有我。人人都说驸马对我一往情深,为我放弃光明前程,只有我知道,那个偶遇他的女子,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子,不是我。

我原以为那是个不懂事的宫女,再不过就是哪位大臣没有脑子的家眷。我想着找个由头拒绝求婚便也罢了,却万万没想到,那个傍晚哭着跪在我殿前的,是那位入宫六年,从来足不出户的婉贵人。

整整一夜,她跪在雪地里哭着叩首,我吩咐人砸了三个花瓶出去,碎瓷片把她的手肘和掌心扎的鲜血淋漓,她不肯走,我也不肯见她。

我和她都知道,如若是个宫女与大臣私下来往,即便事情败露也不过是那宫女受些皮肉之苦,可她是妃嫔,一旦父皇起了一丝疑心,查出来葬送的就是她和那位大臣的两家人。

若我帮她遮掩,那便是要真的出嫁,若我不帮她,便是两桩天大的重罪,压在两个不堪重负的寻常人身上。

她跪了一夜,我也一夜未睡。

黎明的时候,我梳妆妥当,穿了玫瑰红的宫装,出门见了她。问她:"在宫宴那天,你真的对他动心了?"

她瑟缩一下,在冰雪里浸了一夜的身躯微微颤抖:"臣妾,一心只有皇上。"

我便穿着那身玫瑰红的宫装,去领下了赐婚的圣旨。

自始至终,这件事里最高兴的人只有被蒙在鼓里的沈风,直到他在洞房花烛夜掀开我的盖头一角,与我四目相对的那一刻。

他那时气的几乎要杀了我,以为我顶替了哪一位同为公主的姐妹嫁给他,于是我告诉他宫里只有我一位未婚公主,另一位长公主早在五年前诞下了皇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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