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Wake(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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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Wake

63.

腹中的孩子健康, 甚至几次检查,医生都说他比大部分位于这个时期的孩子的体格要大些,且看着极其的有活力。

胎儿发育的大, 总是往上顶着胃部, 也对盆腔造成压力,影响腿部的血液循环, 使得下肢发生浮肿, 陈肴言持续性的陷入一种上下不顺的境地。

春节那天, 早上周冽醒得早, 他前两天就和陈肴言商量过, 他的爸爸哥哥要在春节这天晚上来家里吃顿饭。

周冽本来想直接让酒店送餐的,但在浴室洗漱的时候,陈肴言放下牙刷, 突然说:“晚饭我来做。”

周冽第一反应便是阻止,在家里他是不让陈肴言做任何事的,很多事情都是周冽自己学着做,他看着陈肴言薄薄的睡一下微微突起的腹部, 有一个柔软细小的轮廓。

周冽将热毛巾递给陈肴言, 理了理他的领口, 陈肴言接过毛巾, 对着镜子看自己稍长的头发, 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把剪刀。

“艹, 发脾气也不兴玩这个啊,”周冽去抢他手上的东西。

“周冽,有时候我挺怀疑你大脑的构造。”

周冽将下巴搭上陈肴言的肩膀, 手掌轻轻贴在陈肴言的腹部, 笑着:“这是变着法骂我智障吗?拿剪刀干什么啊?要剪头发?我找个师父上门给你弄, 再找个裁缝给你做几套衣服?翻年,就是春天了。”

周冽的手放在陈肴言头顶,顺了顺:“但我觉得长点也好看。”

陈肴言随便抓了一把头发,往后捋,露出自己的额头:“挡眼睛,不方便,你给我剪吧。”

周冽与镜中的人对视:“可我不会啊老婆。”

无师自通一般,领证之后,周冽便不再叫带着姓氏的“陈老师”“陈师傅”“陈学霸”“陈同学”,而全以黏糊糊的“老婆”替代,甚至因为他叫的太勤,已经让陈肴言最初的那点不习惯都飞快的消失殆尽。

陈肴言此刻的眉目微皱,带着点嫌弃。

周冽看着他的表情,无奈的很:“我他妈的,我学行了吧,老子一猛A,都快变成你的专属私人保姆、暖床工、造型师、厨师、清洁工、搓澡工,”周冽自己说着话,都忍不住把自己逗笑,他的下巴搁在陈肴言肩膀上,笑的时候带动胸腔微微震动。

他抓起陈肴言刚泡过热水微微发白的手捏了捏:“我等会就给你剪头发,行吧?”

陈肴言微微低着头,后颈的骨头凸出来一截,与下方的腺体有一个呼应一般的动作,沉默片刻,他说:“你好像总是在迁就我…”

周冽打断他:“你可以理所当然一点。”

两个人隔镜对视,陈肴言摇摇头:“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理所当然。”

周冽从后伸指捏着他的脸,将他的唇捏的有个微凸的形式:“大过年的,咱又开始抑郁了么,我,我就是你的理所当然。”

陈肴言没多说,但他心里是不认同的,有来有往方得长久,没有什么理所应当的付出和陪伴。

周冽找了软凳进来,推着陈肴言坐下,给他围上阻隔碎发的罩子,周冽在头顶上头捋了捋陈肴言的头发:“那我就看着给你剪?大概剪掉这么长?”周冽手指比出几厘米的长度。

陈肴言点点头:“谢谢。”

周冽的动作顿了短短的一瞬,但很快就又继续自己的动作。

周冽剪得细致又慢,房间里一时间只有剪刀的细响,和碎发掉到衣服上的摩擦声,周冽在头顶上方突然出声,语气中没有以往的调侃和戏弄,挺平静认真的语调,他的音色本来是偏沉的,只要失去情绪就变得肃然冷感:“我知道现在你还信不过我。”

看着镜中陈肴言有抬头的动作,周冽出声阻止:“你不用出声,你听我讲。”

周冽手上的动作没停,比了比剪掉的长度是否齐整:“可能我这样的性格和经历,在你的意识里就是过于年轻、过于幼稚,情感的偏向让你愿意相信我、甚至孤注一掷的跟我绑缚上婚姻的关系,但在你的理智深层,你对我的信任是持怀疑态度的。”

“你不相信我能坚持多久、不相信我多久会转移注意力、甚至不相信我的新鲜劲儿什么时候能过去,但你依旧选择了我。我们连法律的保障都有了,我说别的诺言、保证其实都没有大的意义,那你就看,时间总是会给你答案的。”

“而且,不是只有你在担忧怀疑,我每天牛皮糖一样往你身上粘,其实我也会贷款忧愁。你说婚姻是给我的底气和资本,所以我马不停蹄把你往民政局带,我问你要身份、要责任、要保障,也是我想绑住你。我也担心是不是因为你遇见的人太少,而我们的联系又因为孩子而显得戏剧性,我标记了你,所以你以为自己和我是契合的,我到底又是不是你想要携手一生的人呢?你又会不会遇到更合适的人呢?这些问题我也会担心,会发愁。”

周冽扫了扫陈肴言额角沾上的短发:“但我也不要你现在给我答案和保障。”

“只不过,你看,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我们站在天平的同一边。我想你是唯物主义,说永久、说未来、说我们白发苍苍,其实都是虚幻,你以前说你不假设没发生过的事情么。所以,我们都要慢慢的走,诚意都融化在时间里。”

两人的信息素在浴室里缓缓交错融合,温度柔和,水汽升腾,静了片刻,周冽的声音却突然打断这点氛围:“——唉我擦,这块一个没注意给你剪短了,”周冽弯腰,用手指顺了顺陈肴言头顶已经剪过的部分头发:“有点狗啃啊…”

陈肴言抬头看了一眼镜子,倒觉得并不明显,他自己平日里也不太在意头发的问题,方便利落不挡视线就行:“没事。”所以他说。

但周冽像是没绷住,笑出声:“但关键是,我看见就想笑啊我的傻老婆,不行,我得找个理发师上门来。”

“年三十的早上八点,谁愿意来,再剪短点就行。”陈肴言完全不能理解周冽的矫情。

“再剪短点就有点小平头的意思了,你这完全不掩饰的发际线额头全露出来,又不笑,看起来好.硬.啊,啧,你自己看看?凶不凶?”周冽抬着陈肴言的脸让他看镜子。

陈肴言只拨开他的手。

那天的年夜饭终究还是陈肴言掌勺主厨,他自己想动动也想做顿饭,他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是不懂感恩,而他骨子里其实还有种固执,若他确实下定的决心,别人都不能改变。

像是那次从父亲们那里的脱离,下定决心,付出的代价好与坏他全部都认。

以往春节,他偶尔会去二叔或者舅舅家,他们热情亲切,但那终究还是别人的家,所以陈肴言更情愿找工作或学习的借口自己过,或者去外面度假避开来。

今年做东宴请,于陈肴言而言是相当新奇的体会,然后周冽在水池旁边掰着菜想着说:“今年可能是最后一年清净,肚子里这个这么好动,以后生下来可能得翻上天,从明年起,咋俩可能就都得高血压了。”

陈肴言将陶锅架上火:“这么夸张?”

周冽点头肯定:“你别看我哥现在人模人样的,小时候他也可烦人,把我爸气的离家出走,然后我爹又去哄我爸回来。所以他们养我的时候,就开始放飞自我。对了,老婆你喜欢男孩、女孩?以后是想要个Alpha、Beta还是小Omega?”

陈肴言将需要处理的螃蟹从水池里捞起来:“我没想过性别,活泼很好,我希望他活蹦乱跳。”

周冽接过他手上的活,知道陈肴言是在于自己的童年经历对比,他依旧轻松的笑:“那他以后可比我烦人多了。”

陈肴言笑一声,不知道周冽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是从何而来,倒是说了句:“你也不烦人。”

周冽刷洗着螃蟹,哼一声:“以前嫌人家烦的时候你都忘了。”

周冽还是没给陈肴言搞成彻底的平头,但陈肴言的头发短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都干净又利落,他吃得太少,反而在孕期瘦了许多,其实平日里脸色都有点苍白的憔悴,周冽就总是想逗得他笑,笑起来,起码能洗掉一点苍白。

陈肴言果然勾了勾唇:“过往不追。”

周冽捏捏陈肴言的脸:“你还真是熟练掌握各种渣男口吻啊。”

晚上桌子上,本来是热火朝天的在吃东西,陈肴言接到了外公那边拨来的视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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