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在昏暗的马车里,她瘦削的侧脸,除了艳色惊人之外,更增加了肃杀之意。
这就是吕雉。
这才是吕雉。
过得好的女人都是一样的。
她们自爱,自重,自律,简单,明确,爱自己胜过爱任何人。
过得不好的女人也都是一样的。
她们圣母,天真,敏感,贪男色,沉不住气,界限不明,习得性无助,受虐倾向重,争没必要争的气,接不该接的招。
见我只低着头不说话,吕雉误以为我依旧想要劝说她。
于是她伸过手来,托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去看她:
「有情有义,怎么比得上有权有利。」
我咽了咽口水。
第一次感觉到全身颤抖。
透过史料窥视着一个人的人生轨迹,和真正地站在一个人面前,和她真切地相处,是两码事。
无论是司马迁还是班固,都无法用短短的篇幅描绘出这个女人。
有些绝代的风华,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体会到那一瞬的美。
正在我发愣的时候,马车外传来了许负的声音:
「云梦泽就在前面,二位可以下车了。」
不是,西安距离武汉起码一千多里路,为什么会那么快?
我下了马车,看着眼前广阔浩渺的大泽,震惊不已。
10.
在我开口之前,吕雉提前替我向许负发问:「怎么做到的?」
「缩地成寸。」许负对待吕雉相当客气,躬身说道。
虽然早就知道秦汉之际练气士的手段不是现代人能够理解的,但这也太挑战我遗忘给高中老师的物理学了。
我瞳孔地震。
但惊诧也只持续了一瞬。
因为刚下马车,我们三个人就闻到了风里的血腥味道。
时值冬日,未曾被后世工业化掩埋的云梦泽没有结冰,大片大片折断的芦苇垂在水面上,夕阳西下,把水面染成一大片璀璨夺目的金色。
很美好很梦幻的一个场景。
如果不是水面上,不断有带着血迹的鱼鳞飘过来的话,就更好了。
许负皱了皱眉头,上前鞠了一捧血水,语气沉重:
「湘君正在吞噬云梦泽水族的血肉,以恢复自己的实力。」
「找到她。」吕雉言简意赅地摸着自己的赤霄剑。
于是许负掏出了一张雪白雪白的丝绢,轻轻巧巧地折叠了几下。
她把绢船再度放在了云梦泽的水面上。
楼船平地而起。
许负又随意剪了十几个绢人,丢到了楼船之上。
绢人甫一落在楼船上,就变成了沉默寡言的力士,站在橹桨之前。
吕雉一马当先地跳上船去,我犹犹豫豫地跟在她们两个人身后,试探性地朝着楼船迈出了左脚。
踩实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新奇又犹疑地站上了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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