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针锋相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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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针锋相对

  许桃在院子里晾衣裳的时候,京城派来的军队将整个屋子包围,包括王守阳的手下。

  她起先以为发生了什么,惊恐万分,心里挂念着的是小胖子。

  直到为首的将军跪在她面前,称她为皇后娘娘,说是要她速速回宫。

  洗好的衣裳悄然落进木盆里,她一身布衣,

  双手窘迫的在身上反复擦了擦。

  转身,又转了回去。

  她问跪在她面前的将军:“李景成呢,他死掉了?”

  梁晔将手上的这份陈罪书揉皱,在欲扔出去之际又重新收回,将其仔细摊平。

  他拿着这份陈罪书走出寝宫,几名小太监挡在了他面前。

  “让开。”这是他重新当上皇帝后这几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所有人,都挡在他的面前。

  在他起一个身,抬一回手,扭一次头的时候,他们,全都挡在他的前面。

  牢狱的寒冷和外面的春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分别,自打梁晔踏入这里时,那种熟悉的冷一下将他拽回两年前中寒毒的记忆里。

  他一步一步向着大牢深处走去,直到走进光再也无法照进来的地方。

  借着身后太监端来的一点烛火,他瞧见躺在那的男人。

  蹲下,将手上这封皱巴巴的书信递过去。

  “我看过了,你重写。”梁晔的话脆生生的响在寂静的牢狱里,一点一点回荡着。

  躺在那的男人没有动。

  梁晔吸了口鼻子,将信往里挪了挪。

  “你重新写,不然我不答应你最后的要求。”

  陈罪书的最后,李景成写的要求,是如若皇帝决定将他流放,他要走当年曹岳走过的那条路。

  躺在那的人终溏淉篜里于憋出了些许响动。

  李景成用手撑着身子,起来,然后转过头,去看外面的梁晔。

  他的脸色不好,那晚上脖子上受的伤并未得到很好的医治,至今只要动一动还是往外渗血。

  从采完雪莲回来以后他也生了不小的病,在西域打仗的两年亦是积攒下大大小小的伤痛,梁晔找过宫里的太医来给他医治,但他连嘴皮子都不带抬一下的。

  直到要他写陈罪书的时候,他这才哼哧哼哧爬起来。

  写了不少,到最后墨用完,他蘸着身上流的血写给梁晔。

  那句“臣自知罪该万死,唯有恳请皇上如若决定将臣流放,臣要走当年曹岳走过的那条路”,梁晔看着越写到最后越是鲜红触目的字迹,窝了一肚子的火气。

  “该写的不该写的都写上了,还要我怎么重写。”他开口,话里尽是随意和敷衍。

  “你说你犯的是欺君之罪,从最先开始你就只想着骗取我的信任,故意接近我,对我好,这里你重写。”

  梁晔攥紧拳头,将信上的字句拎出来给他讲。

  “怎么重写?”李景成皱眉。

  “你就写是当年我给的你特权,是皇奶奶那边的势力处处针对我,我将你找来,信任你,依赖你,你没有别的选择。”

  梁晔开口,吐字清晰,呼吸均匀,大言不惭。

  “有病。”李景成回了他句,掉头继续躺下去。

  “你不重写,我不答应你的要求。如今我是皇帝,我说了算。”

  “我不写。既然如今是你说了算,你不如眼下就在这里杀了我。”

  “你想得美。”话是从小胖子嘴里咬出来的,照以往梁晔是不大爱如此讲话,他最多也只说能说出个诸如我讨厌你我不喜欢之类的字句。

  而这句明显带着威胁和反抗的话听得李景成浑身不舒服。

  他一下子起身,去看外面的梁晔。

  “这封陈罪书是要昭告天下我的罪行,我的过错。若是按你要的来写你叫天下人如何看你,如何看我们俩个?”

  “我们俩个,我们俩个怎么了。”

  李景成情绪明显有些波动,而梁晔则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你别在这里狡辩,我不会重写。”

  “那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二人沉默良久,李景成借着那盏烛火先是盯着自己脖子的伤口,而后放缓了语气。

  “陛下,这信里是不能写你做了什么,得写臣做错了什么,你能明白么,臣不能让这封信给世人瞧了去,私议这一切好似都是陛下你的错。”

  他称梁晔为陛下,话里有着那八年一贯的讨好与容忍。

  “纵使天下人私议我的错又如何,我都不在乎,你要来替我在乎吗。”

  但梁晔照旧那副口气,生硬,冷淡。

  他不光口气生硬冷淡,那张脸蛋也是丝毫没有半分先前的灵动活泼。

  他穿着华丽的龙袍,却与这张脸蛋格格不入,极为不搭。

  那是一种几乎要与周遭黑暗融为一体的苦闷与埋怨。

  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指向了他李景成。

  “你什么意思。”李景成问他。

  “我要你重写。”

  “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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