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无碍。”江淮把乔郁抱在怀里，用脸蹭了蹭乔郁的头发，“我无权替爷爷原谅她，可她毕竟是我姑姑，我该去见她一面。”

次日上午，乔郁和江淮一起去了医院，乔郁记得江淮当年受伤时住的也是这家医院，他从小就不是怕打针的人，可自从那次江淮住院后他就开始莫名的排斥医院，直到现在来到医院看到明晃晃的白大褂闻着有些刺鼻的消毒水都会觉得不舒服。

走到病房门口，乔郁没有跟着一起进去，他指了指走廊的长椅，“我坐在那里等你。”

“好。”说完又补充道：“有事儿就进来叫我。”

乔郁推了推江淮：“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

江淮推门进入病房到时候，护士正在给江舜华打针，他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枯槁的女人，怎么也无法和记忆中那张阳光明媚的少女重叠在一起。

护士打完针后就离开了病房，江舜华拿了眼镜戴上，认真打量起江淮来。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那时候你才这么小。”江舜华伸手比划着，“没想到一转眼二十几年过去了，你都这么大了，比你父亲还要高。”

“您将我找来，应该不是为了叙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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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舜华露出一丝苦笑，她将病床一旁的桌子上的一个档案袋拿起来递给江淮：“这是我名下所有的财产，我想全部赠予你。”

江淮没打算多待，直接把话说清楚：“不必，您的东西我不会要。但是您放心，您走后我会亲自料理您的身后事，每年清明也会去给您扫墓，因为您姓江，是我的亲姑姑。但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

“对不起……对不起。”病床上的人再也忍不住哽咽起来，“这些年我真的很后悔，我对不起爸妈也对不起兄长。小淮，这些年我在国外，每一天都在忏悔中度过，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故土的亲人，也无时无刻不在悔恨当年的选择。”

“悔恨？”尽管病床上的人表现的痛苦万分，但江淮并不为所动，他看向江舜华，一字一句问：“我父亲和奶奶的葬礼上你在哪儿？爷爷病危时我给你发了十几封邮件你可回复过一封？但凡你有过半点悔恨之情也不该是现在回来！”

“我……”江舜华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想反驳却发现无论什么理由在此刻都显得格外苍白，因为江淮说的是事实。

收到江淮的邮件时她确实动摇过，可那时她过的并不好，不想让父亲看到自己当年忤逆父兄却落得个一无所有的模样。

隐隐作祟又不堪一击的自尊心让她错过与父亲相见最后一面，也让她错过了此生能获得原谅的最后机会。

“别给自己找理由了。”江淮冷笑道：“您不过是担心客死他乡连个为你收拾尸骨的人都没有，您不过是想在生命的尽头听到江家人对您的原谅，也好让自己安心些。可我无权替任何人原谅您，望好自为之，姑姑。”

尽管说话时决绝又冷静，可转身的那一刻江淮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江舜华长命百岁，用余生去忏悔，也不愿看她数着日子过完剩下的岁月。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应该是他有记忆以来和江舜华的第一次见面，不出意外的话也会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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