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1 / 2）

白堕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姚雪痕吐出一口鲜血，那血像是从眼睛里淌出来的，混杂着透明的眼泪。

姚雪痕缩着肩膀，蜷缩一团，浅色地毯上是他的眼泪和血。

白堕一路笑着，笑着笑着，几乎落荒而逃。

回到房间，背靠门板抹了一把脸，脸上全是冷冰冰的泪。

看着指尖亮晶晶的液体，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笑到心里发痛。

姚雪痕给林森打电话，“林森，文件准备好，如果明天我没回去，戴上手套，按下那个红色按钮，然后报警。你放心，我已经打好招呼，上面只有我的指纹。”

姚雪痕的声音很低，有气无力的语调像在交代后事。

林森感觉不妙，只来得及喊一声“老板”，电话就断了，再也打不通。

林森拉开抽屉，东西都在，只有那条印有NO.1的项链没了。

那条云盐戴过的项链。

姚雪痕握着薄薄的金属片，躺在云盐门口，脸对着门底下那条又窄又细的缝隙。

深深吸了一口气，想闻到哪怕一丝一毫云盐身上的味道。

只可惜，什么都闻不到。

薄薄的金属片对准手腕，竖着割了下去。

真奇怪，竖着割下去很容易，就像牛肉，顺碴切，几乎畅通无阻。

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心比身更疼。

鲜血渗入灰色地毯，沿着缝隙流门缝。

姚雪痕感觉割的不是手腕，而是心，撕开了一道口，应该就合不上了吧。

“盐盐，余下半生，让你记住我，不过分吧。”

可能是发疯前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

心砰砰跳了两下，是警告，又像是在提醒。

云盐捂着胸口蜷起腿，身体弯曲成了虾米状。

心脏不受控制地涨大，试图跳出胸腔，然后又无限制地缩小，云盐感觉憋得快透不过气来。

疼痛过后，是一阵烦躁的心慌意乱。

最后，重归寂静。

心好像不再跳动了，平缓的，温柔的，如流水般无生命起伏地挣扎着。

云盐突然坐起，眼前的世界变得不再真实，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唯有门缝透出一丝光亮。

那是走廊的感应灯。

只要有人，灯就会一直亮。

云盐直觉门口有人。

心脏又开始狂乱地跳动不停。

噔-噔-噔，噔-噔-噔，像擂鼓。

如同置身空无一人的星球，遍地荒芜，周围一切都在开始变形，压缩，骤然变小。

然后如烟花绽放，砰一声在眼前炸开。

伸出手，却接不住任何碎片。

云盐按住胸口，连拖鞋都没穿，风一般旋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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