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聘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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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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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聘礼。

段绪言无言走近,看着阮青洲,虔诚至皈依那般,甘愿俯首。他低头亲吻阮青洲的手背,双目缓缓抬起、注视。

他的聘礼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逼反,是受段世书之请、特自边城狂奔而来的勤王之师。

在金秋某日、天色微蒙时,被诱引而来的大军会如铁水般涌向城池。这是段世书初次身披战甲,程望疆的那封手书成了他召动兵马的军符,待到勤王大军闯过关州城关,直逼行宫,他将要以勤王之名领兵救驾。

冷铁配上战马,远远传来铁蹄踏地的重响,段世书束紧护臂,摸刀时手间生疏。

来人入门,于他身前拱手,道:“珘王,勤王之师已至行宫,只待王爷下令,便可攻入宫门。”

段世书问:“叛王段绪言和叛将薛秋霖可在?”

“勤王之师不宣而战,珵王以伐叛为由向关州营送出军报求援,被我方截下,现下禁军退守行宫,叛王及叛将均已退入宫门。”

唇间微浮笑意,段世书一摸兜鍪,收刀入鞘,朝外走去:“军需可还充足?勤王大军远道而来,为攻入关州城又与叛军激烈交锋,想必兵粮都已消损不少,再来,伤亡者也需得到妥善安置,你们——”

“可……两军至今,尚未交锋。”

尚未交锋……

段世书足下一顿。

勤王之师势如破竹,一路无阻无碍攻至行宫外,可这一切,理当如此顺利吗?

段世书沉眸,余光犹见人影,侧目时便与古刀对视。古刀高坐院墙,一腿耷着轻晃,手中刀刃微微举高,便见一只虎头帽挂在刀尖,摇摇欲坠,红得醒目。

——

阴云沉沉,横木破开朱门时,战马迎头直冲,寒铁顷刻占据行道,将主殿围起。

殿前,一人甲胄加身,双袖紧束,独独执刀而立,至听闻兵马声响,几抹冷光照眼,方才缓缓抬目,慢视前方。

段世书提绳策马上前,与他对视:“叛王段绪言,联合禁军谋反,挟持圣上,欲夺帝位,该当何罪?”

旷地有风,披风轻扬,段绪言嘲讽一笑,迎着周侧直指而来的尖矛提刀上阶,徐徐开口。

“叛王段绪言,出生北朔宫廷,长于北朔乡野,五岁拜于大将军薛赈膝下,年至十三拜别父帝,隐姓埋名深入南望,八年后夺关州而归,却屡次遭到兄长段世书的谋害和追杀,险些殒命关州,那么敢问珘王……”

刀尖倏然点地,段绪言侧首回眸,冷冷质问:“对北朔,我何罪之有?”

在场各将士闻言色变,一时侧首相视,心中均生疑虑。

帝王被胁迫的说法确实只是段世书凭程望疆的手书传出的,但众将士受命于北朔帝,此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们必然要出兵勤王,可他们一路来到关州却未曾与禁军相杀,更像是被刻意引至关州行宫的。

因而众人抱持观望的态度,只听段世书坦然以对:“避重就轻、信口雌黄,珵王在南望待久了,回来后也该改改一贯的行事作风。”

段绪言不屑地背对着众人,抬指摸过刀身,借刀上反光静观身后。

听段世书道:“一面靠着坑蒙拐骗的下作手段抢来关州,一面却还放不下与南望太子的私情,所以特意到父帝面前邀功,借口与南望和谈,让南望太子阮青洲作为质子来到北朔,住你府上,继续与你私通。如今想来,宫宴命案、南望战俘被杀、两国开战乃至父帝莫名染疾、中书令受胁,恐怕都是你步步为营,为夺帝位才想出来的阴谋诡计。是可惜,父帝苦心孤诣培养你,却不承想养出了个天生反骨之人,若不是中书令想方设法递出手书,改日珵王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弑父篡位了。”

极轻的一声笑,段绪言屈指一弹刀刃,传出清脆震响。

“珘王不愧是帝王嫡子,不愧是往日文臣眼中最适合登上储位之人,有了皇后一族帮扶,内可偕同六部,外可拢纳西域,还能光凭一纸真假不明的文书便能召来北朔数万大军。不过今非昔比,嫉贤妒能一旦过了头,人就会变了。”

段绪言淡然迈步,再朝前行:“今日你我各执一词,旁人也难辨真假是非,所以还是要问中书令,叛的到底是谁了。”

掌心贴上殿门,推动那时,天光自宽长地面映出一道人影,文臣排列其中,迎着那道长影望去,段绪言的身躯在乍然而入的光中朦胧若现,映入一人眸中。

沉肃而威严的一双眼,于高位俯瞰众生那般,渐向殿外看去,段承十指紧握扶手,只沉沉道出一句:“押来。”

薛秋霖受命,转身骤一挥手,禁军忽自八方涌现,刀刃长矛一时架起,已将主殿周侧堵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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