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隐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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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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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药?”

段绪言复述,抵着指腹俯身下去,鼻尖蹭着面颊轻嗅,碰见他的呼吸。

热气交递,鼻尖沿唇形挪过,有意往脖颈滑下,段绪言缓缓贴近他的下颌,指尖才抚上后颈,忽然一个仰头便吻了上去。

气息已乱,足跟抵在后腰,逐渐滑落,阮青洲屈膝踩着他的小腿,左手被抬高至头顶,按进枕中。指节相扣,腕上尺骨隆起,桃花刺青随着肌肤伏动,被纳进掌心。段绪言沿脊背抚向阮青洲的后腰,带着那腰身微微挺起,与他贴近。

像个拥抱的姿势,阮青洲浅浅抬起右手,想要搂上,却酸乏得微微发颤,加重了呼吸。

段绪言托住了那只手:“想抱我吗?”

阮青洲浅笑:“习惯了。”

习惯着想回拥,却屡次无力,屡次失落。周问说他的手再也拉不动弦、提不了弓了,就连做些简单的动作,也要练习很久。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段绪言贴吻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阮青洲只是垂眸。

一到秋月,桂香充盈,阮青洲模样恬淡,额前几绺发丝垂下,像也染了香。段绪言替他拨开。

“雨停了,青洲。想去城外转转吗?”

——

城外树下,马匹垂首寻草,一阵箫声渐轻渐弱。风未止,吹得桂花坠落,几朵夹在指缝,阮青洲唇瓣轻离吹孔,仅一只左手压在音孔上,段绪言自后围抱着他,补全了右手的缺位。

阮青洲问:“那日宫宴,有箫为何不吹?”

段绪言笑了笑:“不想。”

为何不想?

阮青洲转头看他,有些追问的意味。

段绪言说:“因为那日你不想听。”

他连注视都是直白的,里面的爱意、诚挚不经掩饰,都只朝阮青洲一人倾倒。

他要告诉阮青洲,他对阮青洲有钟爱,也有依赖,却只等来一阵默然。

山间仅余风声,桂花细碎,于花枝上坠入发间,或又滑落白袍,阮青洲回避他的热忱,清泠有如不染俗尘,段绪言静静看他,总似揽来了水中月,却始终没能真正拥有过,更怕目光稍一松懈,便不能将他挽留在人间。

天光又淡了,段绪言带他往坡上走,至能见得到日光的地方。

远山含黛,在余晖遍布时浸在一片淡红中,阮青洲于高处驻足,喘息难止,总想寻个可以依靠的地方,段绪言扶肩站他身后。

“可以靠着我。”段绪言说。

高地无处避风,面向落日时,阮青洲迎风靠他胸膛,披发总被吹乱,时时缠绕段绪言的鼻尖。

段绪言靠近去嗅,却感受到他久久难平的喘息,继而犹疑着扶腕摸上他的脉搏。

阮青洲的心跳总是很乱,起初他只以为是情绪波动或心神不宁所致,可调养了这么久,也未见他心绪起伏恍惚,段绪言才渐渐察觉到,阮青洲不论是静坐还是动身,心跳都很乱。

扶腕已久,阮青洲似有所觉,就要抽回手,却被紧紧攥住。再一回首,便已对上段绪言质问似的目光。

他知道段绪言要问,却不想答。

“天色暗了,”阮青洲轻笑,“我们拾些桂花就回去吧。”

回程,锦袋兜满桂花,一路芳香,两人共坐马背,段绪言已沉默良久,仅一双手始终自后圈着阮青洲。

荒郊杳无人烟,至入城后,街道行人或悠然或匆匆,均避不开朝此看来几眼。

来往目光中不乏艳羡,却多的是冷嘲热讽,段绪言淡然处之,只是抬掌挡在阮青洲眉眼上方,又将那面颊侧过,按进怀里。

“累了就靠着我,眯一会儿。”他不惧众目睽睽,吻过阮青洲的头顶,一手始终遮在他眼前,到府外方才放下。

铁风在门前久候,见到人后先行上前牵马。

段绪言与他对视一眼,已知他有事禀报,便下马托住阮青洲,先让他往门里进,却见门边小孩露出半个脑袋,小跑着往阮青洲怀里扑。

阮青洲有满怀的桂花香气,丁甚埋在肩头嗅了又嗅,一字一句道:“殿下,哥哥是,桂花。”

阮青洲露笑,自腰间取下锦袋。

“这个才是,”阮青洲放他手中,轻抚孩童后脑,“走,我们进去看。”

丁甚垂头顿了顿。

“想,”丁甚羞怯地看了他一眼,“想抱,没见你,好久。”

右臂浅浅抬动,遗憾落下,阮青洲沉默片刻,段绪言已上前托起丁甚,一下举高,让他坐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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