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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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皇宫各处张灯结彩,装饰出一年难得的喜庆热闹。

  季绫懒懒地倚在榻上,非常不想动。

  他一看见那件繁复的帝王正袍就头疼,明明已经吩咐礼部多加简化,可仍是金石玉器一堆,恨不得把自己变成行走的保险箱。

  讲真,魏王要造反给他的压力都没有这件衣服大。

  季绫深深叹口气,无比怀念现代的T恤衬衫西装裤。

  磨磨蹭蹭半晌,徐正德催了又催,眼看实在躲不过去,季绫只好一脸苦大仇深地起身。

  岩述就在一旁,看这人一脸郁闷,有些好笑。

  “至于吗?穿件衣服跟上刑一样。”

  季绫瞥一眼岩述轻便的劲装,再看看自己要四个宫女才能捧住的宽大袍服。

  宝宝非常羡慕,但宝宝不说。

  “过几天朕画几张图,徐正德你拿去给礼部,告诉他们以后这种耗费人力物力的衣服少做些。”

  季绫抬起胳膊,让宫女更衣。

  “你怎么还杵在这。”

  季绫余光一动,偏头道。

  岩述举手示意:“臣今日可是要寸步不离地守着陛下的。”

  他歪头,一双深色的眼牢牢锁定他,浓密的眉叛逆般稍稍向上扬起,唇角一勾,笑的邪气四溢。

  “不是您说的吗?”

  本就是风流不羁的长相,偏还生了这样一副痞气十足的性子,这要是搁他公司,那群小姑娘不疯了才怪。

  季绫白他一眼,他没有在别人面前换衣服的习惯,但岩述坚持,季绫也无所谓,就这么坦然地在他面前更衣。

  岩述的目光一瞬不瞬看着他。

  季绫很瘦,显得整个人身材颀长,养尊处优惯出了一身白皙的皮肤,干净的像冬天的第一束白梅。

  他的肩窝很深,胳膊上没什么肌肉,但线条非常流畅,像用尺精心裁量出来的一样。

  然后是一双极为突出的蝴蝶骨,岩述一直觉得蝴蝶骨生在男人身上太娘气,但季绫这一对骨头却异常漂亮,隆起又下滑的弧度恍若真的蝴蝶翅膀。

  然后……

  然后没有了。

  徐正德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哼哧哼哧搬来一道屏风,挡住了岩述的视线。

  岩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眸底翻涌的凶光好像要吃人。

  徐正德梗着脖子,假装没看见。

  一盏茶后,季绫出来了。

  岩述一怔。

  面前的人一身紫色直裰帝王正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龙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銮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眉目清淡,睫毛微微颤动,精致如玉的容貌如神邸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周身淡淡的威仪缭绕,更为他添了一分深不可测。

  岩述眯紧了眸子,心底莫名腾起一股燥气,搅得他心神不宁。

  季绫没有注意岩述的愣神,他适应了一下这件盔甲似的衣服,脑海中无数信息闪掠而过,深吸一口气。

  “走吧。”

  ——

  长欢殿。

  群臣已经到了,季绫施施然落座,举杯:

  “今日元宵佳节,君臣同乐,爱卿们不必拘束。”

  接下来又是老生常谈的彩虹屁环节,季绫坐姿慵懒,偶尔酒杯递到唇边抿一口。

  岩述像杆标枪一样立在他的左下方,余光一直没离开过,看见他这个喝法,微微皱眉。

  等会儿喝醉了可怎么办?

  右手边坐的都是皇亲国戚,季绫在位以来也按照礼制封了几个亲王,年龄都不大,正妃空缺的大有人在,于是这一场宫宴群臣都带有不少女眷。

  说起来,这几日也开始有官员递折子让他选秀的,不过季绫选择性无视,他对三宫六院妻妾成群的封建制度可没什么好感。

  宴会中旬,一阵朗笑声从外面传来。

  “本王来晚了,皇上可莫要怪罪。”

  季绫递酒的手一顿,眸光一闪。

  主角登场了。

  魏王年仅四十,明明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脸上却有一丝病态,一张和季绫有三分相似的脸堆满笑容。

  “参见陛下。”

  季眉眼一弯:“皇叔快快请起。”

  魏王长的不差,就是一双眼睛眼距偏宽,比起季绫精致的眉眼,凭白多出几分冷漠阴郁。

  季绫道:“皇叔来晚了,可要自罚三杯。”

  魏王哈哈一笑:

  “皇上,看在本王是为您去寻奇物的份上,这罚就免了吧。”

  季绫饶有兴趣:“哦?皇叔寻了什么奇物,值不值得免罚,朕可要先看过才作数。”

  魏王眼睛眯成一条缝,朗笑道:

  “保证不让您失望。”

  旋即拍拍手,一群宫人鱼贯而入。

  一个非常大的箱子,长宽足有两米,看起来颇有分量。

  魏王笑眯眯道:“这份礼物耗费本王数月心血,今日才完成,还望陛下喜欢。”

  说完退至一旁。

  空无一人的大殿中央,孤零零摆了个大箱子,岩述看着这一幕,眼底暗色沉郁,握着刀柄的手逐渐发紧。

  突然一阵丝竹管弦响起,泠乐飘飘中,大殿中央的箱子缓缓打开。

  四个女子如花朵绽放,皆是绝色,体态轻盈若掌中之物,而这还不是最吸引人眼球的。

  轻柔的雾气缭绕,一只水袖破空而出。

  如霜的雪色衣袍,长袖口一道妖治的艳红色连云花纹,三千青丝在风中飞舞,女子的头埋在长长的水袖下,乐声起,水袖猛然甩开,那牡丹花妖般的脸庞展现在众人眼前。

  女子一双银色眼眸,眉间一弯绯色的云纹印记,衬得整张面容显出几分高贵与神秘,辗转腾挪间,仿佛要乘风归去的动作看的人心醉神迷。

  众人痴迷地看向那女子,有几个官员甚至痴痴地伸手,想握住这人间仙子的一角云袖。

  大殿似有暗香流转。

  岩述纵观全场,脸色难看至极,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回头看那人。

  高座之上,年轻的帝王一只手倚着额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起舞的女子。

  岩述不合时宜地想起来刚才在乾清殿,季绫一身帝王正袍出现在他面前——

  当时岩述愣了一下,倒不是被季绫的气势镇住。

  只是他突然间意识到一件事,一件因为长期以来两人毫无距离感的相处,被他有意无意忽略的事。

  面前的人,是夏国的天子,是帝王,他们从来就不是平起平坐的关系。

  这可是他的君主。

  早晚都会有人站在他身边,无论是谁,总归不会是自己。

  岩述牙齿咬的“吱吱”作响,黑眸中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几乎就要上前一步拉回那人的视线——

  “额……”

  群臣惊呼。

  丝竹骤停,舞的浑然忘我的美人一口鲜血喷出,如断翅的蝴蝶,翩翩落下。

  “啪,啪,啪。”

  魏王鼓掌上前,笑的一片张狂。

  “美人泣血,好看好看,哈哈,皇上可还满意本王的礼物?”

  女子静静伏于地,似失去生息。

  长欢殿,静的落针可闻,群臣不自觉看向高台上的帝王。

  季绫垂下眼睫,久久注视着地上的美人,眼底闪过一抹轻烟般的幽光,一闪而逝,无人察觉。

  魏王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站在大殿中央,见季绫久久不语,脸色逐渐阴沉。

  君臣对峙,一片山雨欲来的气息。

  到了这个地步,傻子都能察觉不对劲,无数颗心高高提起,不知是谁惊慌之下打翻了酒盏——

  仿佛打破湖面的石子,一石激起千层浪。

  无数人从四面八方冒出,全副武装,长刀指地,闪着森森寒光。

  大殿乱成一团,惊恐的官员刚起身就被刀架着坐回位置上,女眷惊叫,迅速被家人捂住嘴。

  林津南被架住,怒声道:

  “魏王,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竟敢谋权篡位!”

  魏王扯去虚伪的客套,略显苍白的脸颊泛起异样的红晕,他扬起下巴,仿佛自己是万物主宰。

  “陛下年少无知,犯下许多过错,本王看在眼里,也是希望你变好的。”

  他嘴角咧开,狞笑一声:

  “但江山可不是儿戏,还是得能者居之,你说是吧陛下。”

  他叫嚣的欢,而他对面,季绫神色平淡,举起酒杯递到唇边,动作随意优雅,一举一动俱是浑然天成的高贵。

  对一场闹剧恍若未闻,宛如局外者。

  被无视的魏王脸色逐渐暴戾,他冷笑一声:

  “陛下还是安心待在乾清殿,好好学学怎么治国理政吧,这皇位,就由皇叔代为看管……”

  “呵。”

  鸦雀无声的长欢殿,有人轻笑一声,顿时吸引了全场视线。

  岩述微微侧头,一脸浑不在意。

  “抱歉,一时没忍住,你继续。”

  魏王也看着他,他对手握兵权的岩家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本来此次起事也想拉岩家下水,但岩述在盛京仿佛是个透明人,总也逮不到。

  不过忌惮归忌惮,玄铁营远在西北,各地军队也不是那么好调动的,远水解不了近渴,还不至于让他退却。

  权衡利弊一番,魏王笑道:“听说岩将军前些日子被罚禁足,怎么,今日解禁了?”

  说完还一脸忧国忧民地摇摇头:“岩家世代忠良,陛下怎可如此对待良臣,实在叫人寒心呐。”

  “依少将军大才,早该封侯拜相位列权贵,陛下糊涂,本王可不糊涂。”

  暗示的近乎明示,只要你投靠我,滔天权势不在话下。

  岩述嗤笑一声,满脸不把这话放在眼里的轻蔑:

  “魏王殿下,不是我说,谁给你的自信就在这儿指点江山,大放厥词。”

  周围满是魏王的人,甚至连部分宫人都投靠了他,岩述守在季绫身前,一人自带千军万马。

  “乱臣贼子而已,也敢在这里叫嚣,脑袋空不要紧,关键是别进水。”

  “不过虽然你挺傻的,但看你这么开心,我也很欣慰。”

  “听说您身体不太好,啧,身残志坚也就是您这个模样了,在下佩服佩服。”

  “……”

  岩述那张嘴就没停过,在越来越诡异的气氛里持续输出,把魏王气的眼冒金星。

  “你……你……”

  “你什么你,别拿手指我。”岩述皱皱眉:“我小时候被狗咬过,看着你有点害怕。”

  “哈……”

  这下季绫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的眉眼弯弯。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嘴这么毒。

  整个大殿也就他一个人能笑的毫无负担,众人表情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魏王咬牙,脸色阴沉如水,视线如淬毒的利箭。

  “好,好,既然岩将军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本王无情了。”

  “给我拿下。”

  “啊!”

  魏王话音未落,乌泱泱的人马还没有动作,大殿外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岩述眸底厉光一闪,拉起季绫就跑。

  外面杀声震天,两队御林军满身煞气地杀进来,为首的汉子壮硕的像堵墙,跪在季绫面前:

  “卑职徐至锦,救驾来迟。”

  季绫敛了残留的笑意,语气四平八稳:

  “徐统领请起。”

  他挣脱岩述的手,把徐至锦扶起来:“辛苦了。”

  魏王满脸不可置信,被这个发展惊的语不成调:

  “徐至锦,你干什么!”不是说好作壁上观不会插手的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

  为了此次起事,魏王蓄谋已久,砸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好不容易打通一切关卡。

  为什么徐至锦会突然反水?他可是同伙,不怕被降罪吗?!

  徐至锦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理会他的质问,只对季绫道:

  “外面的叛贼已全数伏诛,听候陛下发落。”

十五章

  魏王怒发冲冠,眼看就要冲上来,被他身边的人拦住。

  “王爷,王爷,我们还没输……”

  暴怒中的魏王眼珠一动。

  是啊,他还没输呢。

  他重新冷静下来,阴笑一声道:

  “徐至锦倒戈又怎么样,别忘了,满朝文武还在本王手上。”

  若是季绫敢眼睁睁看着百官命丧他手,不用他说,这皇位也不可能再坐下去了。

  况且,他还有后手……

  季绫嘴角一勾,一双清淡的眼睛如缀寒星,闪着睿智深邃的光芒。

  他说:“鲁国公,戏也看够了吧。”

  此话一出,魏王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坐席上,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缓缓走出,向季绫行大礼:

  “老臣,叩见陛下。”

  季绫挥挥手,鲁国公示意,大殿中三分之二的人卸下兵器,安静地立在一旁。

  情势瞬间逆转,只要季绫一声令下,瓮中之鳖就会是魏王。

  打脸来的就像龙卷风,魏王又惊又怒,颤抖着手指向鲁国公:

  “老匹夫,你……你竟敢背叛本王!”

  鲁国公心里无奈,但面上一派刚正不阿:

  “我等食天家俸禄,自当忠君之事,为君效力,如今你胆敢以下犯上,行大逆不道之事,自是人人得而诛之。”

  “何来背叛一说?”

  这话太不要脸了,没有鲁国公的参与,魏王怎么可能安插这么多人手进宫。

  如今这厮居然一脸正气地和他说要忠君之事?

  魏王满心荒谬,一时连反驳都不知道该从何反驳起。

  看他一脸五雷轰顶似的表情,季绫淡笑一下,终于大发慈悲的开口:

  “皇叔,你这份大礼,朕就收下了。”

  魏王不受控制地后撤一步,喃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一切都计划的天衣无缝,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朕了。”

  季绫淡淡道:“走吧,皇叔随朕出去看看。”

  岩述和季绫寸步不离,两个侍卫架着魏王,身后的官员们对视一眼,皆相互搀扶着跟上去。

  大殿外,场面震撼。

  尸体叠着尸体,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阵阵腥风令人几欲作呕,猩红的血水染红了地面,顺着台阶蜿蜒而下,滴答滴答流向更远的地方。

  徐至锦的人分列两旁,目所能及,无一活口。

  有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已经转头干呕了。

  看着这一幕,魏王浑不在意道: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们能为我牺牲,是他们的荣耀。”

  “所以你才会败。”

  季绫一身帝王正袍,稳稳踩着一地血色,目光如炬地看着满地血腥,也看着远处辽阔的天空:

  “为君者,遵帝王之道,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你沉迷玩弄权术,早已失了人心。”

  “你不懂,不在乎,所以注定没有人会站在你身后。”

  魏王不屑地嗤笑:“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要有足够的权力,他们自然会乖乖听话。”

  他眸中戾气一闪,语气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残忍暴虐:

  “什么见鬼的德与道,若不听话,杀了便是,何须多言。”

  季绫神情淡定无波,心头的怒火却节节攀升,穿过来这么久,他今天第二次动了杀心。

  此人,该死。

  “所以你伙同江湖组织,大肆诛灭异己,回京途中沈大人只是不愿为你开道,你就杀了他全族,连未满月的孩子都不放过。”

  “还有金林县的刘大人,为国尽忠一辈子,你却当着他的面侮辱他的女儿,还将他施以腰斩之刑,曝尸荒野,任野狗啃食。”

  “还有很多,皇叔要听朕一一叙述吗?”

  季绫眸色幽深如夜火,像藏了一座幽暗的深渊,无数狰狞凶兽在里面发出愤怒的咆哮,在他心底凝成一股极深的戾气。

  森森白骨,尸鸿遍野。

  魏王这些年造下的孽罄竹难书,他也终于明白,这么大的事,“季绫”当初为何没提起过。

  这样的人,染指帝位,只会是天下人的不幸。

  即便没有季绫,也自会有人出手收拾他。

  事已至此,魏王不甘地仰头,似要将季绫撕碎。

  “那你呢?你又比我好到哪儿去?九皇子季绫,整个大夏谁人不知你臭名昭著,同样恶贯满盈。”

  他目露讥讽,语气嘲弄:“满口仁义道德,皇上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

  季绫眼芒一动,只有这一点,他无法反驳。

  “你也配和他比。”

  充当背景许久的岩述突然插声,冷冷看着他,视线如寒冰刺骨。

  “他继位以来可曾做过一件于社稷不利的事?倒是你。”

  岩述走近他,慢条斯理地弯腰,附身耳语几句。

  魏王顿时如五雷轰顶,脸上血色褪尽,彻底没了叫嚣的气势,嘴唇微张,双腿颤抖,几乎站立不住。

  “你们……怎么会……”

  岩述一扯嘴角,眼底冰凉一片。

  “你还敢把自己和他相提并论?”

  岩述黑眸幽冷,一字一句,每一个声调里都铺满摄人的戾气。

  “别污了他的耳朵。”

  “……哈哈哈,哈哈哈。”

  魏王一抬头,神情状若癫狂,放声大笑。

  “季绫,此番是我技不如人,成王败寇,本王输得起。”

  他面目如恶鬼,狞笑一声:

  “但你,也得给我陪葬!”

  变故陡生。

  一只袖珍利剑破空而来,瞬息即至,直指季绫。

  岩述瞳孔一缩,条件反射把季绫拉到身后,奈何此时魏王垂死挣扎,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挣脱了侍卫。

  广袖中寒光乍现,是匕首!

  距离太近了,岩述来不及思考,牢牢把季绫护在怀里,长剑一挑,阻断了魏王的攻势。

  可这样他就腾不出手去挡那只箭了!

  时间仿佛变成了慢镜头,季绫抬头,看见那只箭一点点接近,他甚至能看见箭头闪烁着不详的黑色光泽。

  岩述满脸焦急,把他整个人摁在怀里,右手挥剑挡住魏王的匕首。

  他背后门户洞开,眼看那只毒箭就要破开血肉,魔鬼狞笑着接近,想以一人的生机为祭,庆贺眼前这一场血色盛宴。

  周围人或惊恐,或呆滞,或紧张,这个距离,没有人能救他。

  若是中箭,岩述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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