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1 / 2）

他又指向身后面黄肌瘦的百姓，泪已盈眶，“枉你们做策论读时政，你们学得东西，是让你们升官发财的么？你们看看，看看他们！每年入冬，这是饿死、冻死、病死的百姓有多少？！有冤无处诉的百姓又有多少！他们受苦受难的时候，你们在那里？今日，你们今日以忠君之名叫嚣，哪里来的脸面！”

“今日，我等在这宣和门前，若有人出言不逊，无须北邺军动手，我等也要与你们搏命！”

百姓们比起这些学生更要激动，他们无非是为个前程名声，可这些百姓为的却是身家性命，当即参差不齐地振声咆哮：“对，搏命！”

“兄弟们，我们好不容易盼到今日！决不能让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毁了！”

“谁敢在此闹事，咱们便一命换一命！”

学生们大骇，各个面色惨白，退无可退。

这才有人疏冷淡然地暍止：“闹够了吗？”

不知谁说了声：“是殿下！景殊殿下！”

众人纷纷看去，景殊戎装未退，与姬玄晖并肩站在宫门，神色淡然。

“谢良甫死谏，值当你们宫门前大闹，当日荀氏死谏，却为何无人为荀氏说句话？”景殊望着这群面色青红交替的学生们，一字一顿：“正好，诸位都在这儿等等吧，瞧瞧你们以之为首的谢大人，都干了些什么事。”

众人不知景殊的意思，还不等问，姬玄晖便指了指先前那个少年，说：“你且过来。”

那人一怔。

景殊便说：“这是北邺太子。”

“哦哦哦！草民柳霁，见过二位殿下。”那人上前来行了一礼，激动难当。

景殊笑了声：“柳霁，你今日仗义执言，本侯记下了。”

柳霁挠了挠头，赧然道：“不敢当不敢当，只是瞧不惯他们，叫您见笑了。”说完，犹犹豫豫地问道，“只是不知您适才之言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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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入都

“且等着吧。”景殊只笑。

暄闹的宣和门前针落可闻，等了近半个时辰，庞岸带人搬着两个大箱子回来，直奔着景殊和姬玄晖而来，行礼后说：“侯爷，这是从谢氏搜出来的，九牛_毛，还有不少昵。还有账目一一上面清清楚楚记了谢氏这些年收受的贿赂，请您过目。”

他稍一歪头，手下便将箱子掀幵，一排排地摆着金条，另一个箱子则是莹润宝珠与玉器，件件价值连城。

景殊仔细看过账目，似笑非笑地瞥了眼那些学生，将账本扔下去，淡淡道：“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忠良之臣。”

柳霁眼眶也红了，狠狠道：“当日荀氏抄家时，我就在外看着，他们只搜出古籍若干，官袍一件，布衣布鞋，连荀太师用的茶具，都是粗瓷！”

学生们哑口无言，纷纷瞧着谢良甫死不瞑目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

孰是孰非，此刻明了，他们的忠早已在柳霁的斥责与谢氏的罪状中成了个笑话。

景殊淡淡道：“北邺起兵乃是大势所趋，景殊愿做北邺辅臣，尔等好自为之。”

姬玄晖也留下四字，言辞之间弥漫冷意，“下不为例。”

二人走后，柳霁拍了拍袖子，招呼着乡亲们回去，剩下的学生讪讪，也相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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