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木匣(1 / 2)
第三十三章:木匣
“啪!”
韩琛梦着一只巨狮一掌落在自己脸上,下意识往旁边躲,谁知硌着个石头躲不得,便吓醒了,脸颊热疼。瞧见林泽怒目圆睁,像梦中那头狮子般瞪着自己。
“你不会以为我对你做了何事?”这时候才不可思议又委屈地问。
“那你为何脱了个精光?”
韩琛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果真连块布都没有,忙用衾被将自己遮住,对他说道:“昨夜我开门,便被你扛至床上,如同抱甚救命绳一般,双腿圈吾腿,双手环吾腰,我背对着你被你这般莫名其妙地搂着。虽是雨夜,如此也着实令人发燥。我回头问你,你如何答我的?”
“我病了。”林泽丝毫没有任何自疚,反而理所当然。
“你病了抱我入眠做甚?我当时问你我可否脱去衣物,实在太热,你可是应了的。”韩琛理直气壮起来,衾被垮至腰间,复说道,“你方才打我,莫不是自己做贼心虚,对我有何异想?”
“胡扯!”林泽骂道,“我怎会对你有异想。”
韩琛说道:“那便好,我可是绝不喜男子的。”
“说得好似何人会对你动情一般。”
林泽走后,韩琛重新躺下,嘟囔了句,“不知几人得善终。”
锦天城昨夜下过雨,连翘枝干还有些潮湿,天放晴后,正值下午,树下石板上有洼积水,飘浮着几片落花花瓣。白靴疾步踏过,将水中倒影踩得支离破碎。
“印才兄,有消息了。”
进门这人,生着一张倒陀螺脸,两颊腮帮子鼓起,挂着几层厚肉,皮肤发红发黑,鼻子上有道刀疤,双手掌心满是常年拿到磨出的发厚发黄的老茧,穿着一身浆洗得周整却尚有一片片淡油渍的衣裳和一双白净的靴子。
此人名叫方士科,锦南赤枫城人,是个屠户。虽学识不高,可出身没落的书香门第,家族还未没落时,尝于私塾上过几年学,不过少时便开始卖猪,之后便再未去求学。
这拿屠刀的手却能写得一手好字,于画也见解独到。平日里除了卖猪,还借着这字画攀附了几个当地权贵,拢了些小买卖,日子过得算宽裕。
他今日来见的这个老友,正是章印才。
章印才三十来岁才通过乡试,成为贡生。进都赶考时路过赤枫城,被劫了个精光。那年方士科二十出头,为他夺回了被劫匪抢走的行囊。
因家境贫寒又体弱,无钱长住客栈,一路风餐露宿,又受了惊吓,章印才便生了场大病。方士科将其安置在自己家中,读得章印才之作,甚是欣赏,遂照着抄了一页。章印才惊讶于他字迹娟秀,又对他的画作称赞有加。二人如此成了知音。
方士科亲自送章印才至锦天城赶考,陪着他直到新进士放榜。
因齐仁即位,重科举兴贤,遂广纳贤才,当朝科举进士位比先前多了三成。章印才于开盛元年正月,中进士出身,又受丞相赏识举荐,任职秘书省校书郎。
其后不久,方士科便回到赤枫城,继续他的营生。二人自此多是书信往来,但凡方士科至锦天城,必于章印才府上呆段时日。而章印才屡受提拔,公事日渐繁忙,再未得空去赤枫城。
日前书信中,章印才心事重重。他正妻程式身染恶疾,寻医问药,都不可解。
据说近来有位高人路过他住处,发觉有异,上门询问,尽皆说中,仆从惊,将章印才请了出来。以为座上客,请入家中。
这位高人瞧过后,问他可是府上曾得一物,通体金黄若珊瑚貌,宝珠生于其身,如今置于府上西南角。
章印才听完大惊,自己正是得了一嵌珠金珊瑚,如今置于府上西南。高人听完摇了摇头,告诉他此物并非珊瑚,其上珠亦并非宝珠,叫他马上将其物归原主。
此物乃是方士科所赠,章印才将此事告知他,请他查出原主所在,需得物归原主。
章印才听见方士科的声音,忙出门相迎,
“贤弟,莫非有何消息了?”
“此物,原是……”方士科同他进了书房,关上了门,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什么。
章印才吃惊得说话都打起结巴来,“出自……贤弟啊!你怎……怎将此物赠我?”
方士科十分愧疚地解释道:“印才兄,我着实不知。我以为只是含珠珊瑚,结果反复逼问那厮,又顺藤摸瓜,费了好些功夫才知晓此事。”
章印才听完汗如雨下,这不祥之物如今怎就落在自己家中,“景帝时,锦迁都至锦天城。此物当于前国都而获,便是如今的抚川。我随你即刻前往抚川,将此物归还。大师说若不于下月初四前归还,得之者便有大难临头。”
方士科将他拽住,“印才兄,那些地方你未曾去过,不知其凶险。嫂嫂重病因我而起,还是我去罢!况且我杀孽重八字硬,脏物不敢近我。”
章印才只得答应,“万事小心。”
方士科以红布将那东西裹住,放入木匣之中,挟着拜别了章印才。
“客官里边请。”
韩琛在府上那是一哭二闹,惹得邻里的猫都攀墙围观。楼苡为让林泽给韩琛道歉,命林泽请客。韩琛愣是不愿单独赴这鸿门宴,要求齐朔同去。齐朔如今专寻虎啸琴,无公务在身,便随他们去了。
酒馆内人声鼎沸,雅间已坐满,等了一会儿才落座一个靠近一群扯着大嗓门喝酒的人旁边。这群人中有人酩酊大醉,有人面红耳赤,有人端着酒杯的手险些挥到齐朔头上,被楼苡一掌挡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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