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阶下囚（1 / 2）

第七十五章阶下囚

季渊钰倒吸凉气缓解痛苦，他背上浮起一层虚汗。

“听，听我解释。”他大口呼吸着空气像是快要溺死。

沈淮安心中一片凉意，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没有用尊称。

所以从前，对他来说珍贵的从前，对季渊钰来说却什么也不是。

现在呢？为了求自己放他出去？还是堵他会心软？

沈淮安默默做了一个深呼吸，露出残忍的笑容，“好啊。”

季渊钰以为自己听错了，目光错愕。

沈淮安从一边的刑具上扯下一条粗长的铁链丢在地上，铁链堆在一起，凹凸不平。

“跪上四个时辰我便听陛下的解释。”

“……”季渊钰沉默地看着铁链，在沈淮安打算出言讽刺他时，季渊钰低低说道，“解开。”

顾云青和沈镜安相视一眼，林如奉向狱卒要来了钥匙。

体力不支的季渊钰没了手铐的支撑险些直接跪下，他扶住粗粝的墙面，缓了一会才找回些腿上的知觉，挪着步子走到铁链前。

他稍稍低头和沈淮安对视，却看到了对方冷漠的样子，这比骂他还让他难受。

他别开视线，身体正朝着沈淮安，季渊钰两手扶着膝盖，一只腿缓慢地弯曲，膝盖碰到铁链，那只手改为撑着地面，另一条腿以相同的姿势缓慢而坚定地跪下。

他的矜贵败在了沈淮安的脚下。

两只手垂在身侧，变得单薄的身体挺起，背部有些弯曲。

他垂着头，安静接受沈淮安的惩罚。

“那我四个时辰后再来看陛下。”沈淮安语气轻快，带着两人回寝殿吃小食。

沈淮安不怎么相信季渊钰能老实跪上八个小时，他还是有些期待结果的。

殿外宫女来报四个时辰已到，沈淮安拍拍手站起来，约上顾云青一同去了地牢。

看守的狱卒如实回报，“确实跪了四个时辰，没有偷懒。”

沈淮安扬眉，吩咐狱卒打开了铁门。

季渊钰闻声抬头，安静地望着他。

“从前的膝行，软禁，欺骗，还有杀父之仇，我们一件件算清。”沈淮安歪头对他笑，季渊钰察觉到他眼里有了恨意。

“对不起。”季渊钰声音沙哑。

“别说对不起，先前你可还说过，‘别指望朕对你道歉’，我哪敢指望。”沈淮安毫不留情回击他。

“那我现在，有了解释的资格吗？”

“解释吧，我听听你能说出来什么花。”

顾云青贴心地让人搬来了椅子，顺带上了盏茶。

“也许你不会信我……”

沈淮安含笑看着他。

季渊钰一怔，再次被他无所谓的笑刺痛。

喉头滚动，他哑然，“沈大人之事，我有愧。可你不知当年实情便听信了这个贼子所说。”

季渊钰的目光扫过顾云青，语气里带着嫌恶。

顾云青丝毫不在意他的讽刺，直接无视了他，对着沈淮安一顿嘘寒问暖，“茶水烫不烫？”说着便要接过沈淮安手里的茶杯给他吹凉。

季渊钰伸手抓住沈淮安椅子上的扶手借力，一下子站起身来，另一只手打在顾云青刚碰到沈淮安茶杯的那只手手腕上。

顾云青黑着脸算是给季渊钰一个正眼，他缓缓收回手改为握着沈淮安手腕，“你现在不过是个阶下囚，脾气倒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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