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清醒（1 / 2）

第49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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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去吃饭，邹天远心里有火，何舟心不在焉，皆是食不甘味。

诗会结束之后，刘羲和把何舟叫到后台，邹天远急切地跟过去，躲在柱子后面偷听。刘羲和说老朋友难得一见，想约何舟这周五出来吃个饭。他竖起耳朵听，希望何舟能严词拒绝，没想到只听来一耳朵笑声，何舟表示自己会按时赴约的。

这场爱情保卫战，已经从一开始的引狼入室，演变为后院起火了。邹天远躲在柱子后面看这俩人笑得你侬我侬，一下子就明白了宋江怒杀阎婆惜的心思。

邹天远情绪稳定之后，渐渐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何舟真的，从来没说过要跟他在一起。

他总是感谢自己，夸自己好。这样好那样好，好成一朵花。可是始终不承认两人是在恋爱。

“你后台，跟他去哪儿吃？”邹天远不动声色地做了个深呼吸，“我看新开了一家川菜馆，你俩可以去试试。”

“再说吧，反正他定。”何舟神情漠然，用筷子夹掉豆腐上的葱花，随口敷衍。

邹天远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就去那个川菜馆吧，你俩都是一起的，正好吃点家乡菜叙旧。”

叙旧，说说从前的事，聊聊那些不了情。邹天远想要把话说下去，可是气息纷乱，一时魂不守舍，只盯着何舟苦笑。

何舟抬起头，很坦然地对上他眼睛：“你要说什么？”

邹天远用勺子盛了肉末，递过去放到他碗里，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是不是，早知道那个人是他。”

何舟把豆腐戳了个窟窿，看着那一勺油渍麻花的肉末，点了点头。

“你，你……你来让我，陪你，跟你前男友见面？”

邹天远一时语无伦次，脖子上梗出青筋来：“你觉得这合适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何舟悄悄做了个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很冷静地抬头看他：“有什么不合适的？”

“你问心无愧吗？”

何舟很奇怪：“我有什么愧。”

邹天远见他这么光明磊落，心想自己真是想多了，人家根本没那个意思。于是语气稍缓，呼出一口气，笑着往碗里夹茄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俩要再续前缘。

何舟有点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远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只是……他毕竟是我老同学，很久没见了，吃个饭也没什么。而且……”

他伸手给自己和对面倒了一杯热茶，声音很稳，手也很稳：“而且我们现在还不是情侣关系，我要不要跟他复合，你管不着。”

邹天远愣愣地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结结巴巴地笑了两声，红着眼圈问：“那，我算什么？”

他脸上的苦笑也终于消失了，变成一种痛苦和渴望。他痛苦于失去何舟，他渴望听到否定答案。

何舟不动声色：“朋友。”

“朋友？”邹天远声音都变了调，“你会给朋友送项链？帮朋友搬家？跟朋友抱在一起？”

“会呀。”他十分坦然，“我一直拿你当好朋友。”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几秒钟，何舟的手放在桌子下面轻轻发抖。

忽然，邹天远笑了一声，双手合十举过到眉心摇了摇：“好好好，是我的问题，我的错。你别生气。”

他站起来，笑容僵硬，拿着热茶杯贴着何舟坐下：“我错了，我没把话说清楚。”

喝一口热茶，压下所有的难过与心酸。邹天远红着眼睛扭头问：“何舟，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下一秒，他就吻上了何舟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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