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出门不顺（1 / 2）

第1章出门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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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赶，余棠成没来得及拿手套，身上穿的那件破棉衣还是以前余蘅穿旧了不要的，衣袖太短，他整条手腕连着手掌都露在外面，此时冒着寒风开着三轮车去拉年货。

韩奔坐他旁边，虽说一副怂样，长得又傻啦吧唧的，但穿的很体面，羽绒服，针织帽样样都不落，冒着风抽烟。

余棠成一手握着三轮车的手柄，一手去拍韩奔的头，道:“真把老子当你司机了?抽烟也不兴给我点一支。”

韩奔以前骑摩托车摔田里头啃了一嘴巴烂稀泥，把腿摔骨折了，爹妈照料了半年多才给整好，之后对开车这事儿总有点阴影，他偏过头傻里傻气的笑，“瞧你说的，老大，我这不是不会开车嘛。”

本来就随口说句，他这么一乐呵的笑，余棠成看着就闹心，见不得他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道:“就他妈这点出息，给我点根烟，快点，人都要冻废了。”

韩奔嘴里是最后一根烟，他这人骨子贱，不管什么节骨眼儿都喜欢惹人嫌一把，他把空烟盒拿到余棠成面前晃了晃，道:“没了，最后一根，你将就着闻闻味道。”

“我靠，你他妈脑子摔田里泡坏了是不是？”余棠成把车停马路中间，照着韩奔的脑袋就是一个爆头，抢过他嘴里的烟含在嘴里，道:“别仗着你脑子不好使，就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

韩奔哪里怕这个，从小被打到大，早就见怪不怪了，关键是这会儿车停在马路中间，来往的都是四个轮儿的小车，他们这个敞篷的小三轮，真出点事哪里干的过四轮的，“老大，咱先开车行吗，我还没讨到媳妇，不想再磕着碰着。”

余棠成冷笑一声，把烟含在嘴里，搓了搓手，掌心搓热乎了继续开车，道:“放心吧，本来你头脑就不发达，成哥不会让你磕着碰着的。”

韩奔双手插进羽绒服的兜里，问:“老大，你身上这破……这衣服，我怎么看着怎么眼熟呢？”

“狗子以前穿的。”

“蘅二?”这么一说韩奔倒是想起来了，余蘅那人一件衣服能穿好久，缝满了大大小小的不规则补丁，韩奔道:“你穿蘅二的旧衣服做什么？”

“喊你多读书，你要去杀猪。我们是去干活又不是去找对象，新衣服搞破了咋整?”

眼看着烟就要吸到底了，余棠成猛吸了一口，也没看到旁边有车经过，随手把烟头往旁边一扔，刚好扔进一辆四轮车的车窗里，正好砸到车里边的一个女人的额头上，她额头上瞬间被烫红了一处。

那辆车开到余棠成前面，堵住了余棠成的路，韩奔道:“老大，这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

“那不能，我又没犯事，你就把心放肚子里。”说完了还十分靠谱的“啊”了一声以示韩奔不要虚怕。

女人下车板着一张脸，余棠成一脸懵逼，看对方是个女的，长得又不差，笑着喊道:“嘿美女，把车挪一下，我们这儿还得过路呢。”

女人问:“刚才你是不是扔烟头了？”

余棠成坐在车上，扯下韩奔的手套套在手上，大冬天的冷死个人，道:“哦，刚才是扔了个烟头，怎么，这是把你车轮烫破啦？”

韩奔在旁边憋着笑，余棠成这王八蛋嘴里就吐不出一点好话，一开口就踩着重点气人。

女人指着自己的额头，皱着眉道:“烟头扔我额头上了。”

余棠成眯着眼去看她的额头，确实烫了个小红点，他从牛仔裤的屁股后面的包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创可贴，撕下后自以为很绅士地贴到她额头上，笑道:“对不住啊，刚没注意，这几天能不洗脸就不洗，个把星期就好了，创可贴五毛钱，算了，你也不用给了，就当我请你的。”

女人道:“这是创可贴的问题吗？你随地乱扔烟头，这种行为很缺德，就跟随地大小便一样没有公德心。”

“哟，美女，说话还挺呛人。”余棠成重新坐到车上，轻蔑地笑了一声，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要知道车里坐了个美女，打死我我也不能往你身上扔是不是？我这次随地大小便了，下次改行了吧?”

女人气急了，又骂不出什么脏字来，只说了句“无赖”就走了。

余棠成叫住了她，道:“哎，美女，你倒是把车挪一挪啊，我这儿还得过路，赶时间呢。”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被气得浑身都在抖，下了一个决心，转过身吼道:“赶你妈。”然后上车把车开走了。

韩奔憋住笑，装成正经人的样子说话，道:“老大，不是我说，你这是有点缺德了啊，人家美女又没做错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他妈是什么好人呢，这种事儿你干少了？”余棠成握着车炳，眼泪都被风刷刷地吹出来了，道:“再说了，她自己要把车开我旁边的，赖得着我啊？我他妈还倒赔了张创可贴，我说什么了吗？”

韩奔从兜里摸出一块钱的人民币塞到余棠成裤兜里，道:“这是一块钱，你拿去买两张，我给你报销。”

余棠成腿被他摸得痒，手肘撞了他一下，道:“滚你妈的。”

车开到批发市场才停下，韩奔去二楼置办年货，余棠成在一楼搬煤，冬天烧电炉不暖和，烧煤才巴适，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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