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序文

那天，薛掌门做了一个梦。

梦里，姜曦还没有那种咄咄逼人、令人生厌的贵气。

他还很年轻，看起来甚至比自己都要小。

与生俱来的冰冷淡淡的笼罩着少年未长成的躯体，馥郁的杜若辛香幽幽地吐着信子，舔舐着鸡鸣前的黑夜。

“我刚才说的事，你若应了，就来。”

薛蒙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胸膛好像正隐伏着一种诡异的澎湃，却不是昔日那样剑拔弩张的躁动。

他尚未开口，又听那人略有踟躇的补充

“...不愿意的话也无妨。”

“你什么意思。”薛蒙听自己如此问道。

过了好久，姜曦的声音才再度传来。

但是这句话，直接就把薛掌门从自己的床上惊了起来。

他惊魂未定的喘着气，暗暗揣测梦里姜夜沉那句令人匪夷所思、但意外让人觉得真实感爆棚的话——

“心悦于你。这话不再说了。”

一只妖

只有长大后才知道为什么有的成年人不喜欢过生日。

午夜过后宾客散去，死生之巅的库房里，在山海般的礼物堆后面蜷着一个人。

这人背倚在墙上，着着一身深蓝银边的礼袍，脚边零散的丢着几件束发小物，显然是疲倦中刚去了饰件，这才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

外观瞧着他约有而立之年，脸部劲瘦，颈长肩宽，即使隔着衣料健挺的肩骨也分明有致。虽说倦怠，但半眯着的眼眸里隐隐透着几抹挥之不去的睥睨之色，不难看出其年轻时英姿傲物的残影。

薛蒙细细嗅着手里酒壶传出的令人迷醉的醇香，可自始至终都没有下口。

每年的生日和中秋，人声鼎沸的庆祝中是他最孤独的时候。

那些快乐与温暖都不属于他，他坐在高台上，看着别人打闹玩笑，脸上也学他们的样子，假装与他们一道。

等人都散去，空气里安静到只能听到自己的脉搏时，这种孤寂，才是他的归属。

薛蒙喜欢在这种时候放空。

他面无表情，整个人显得十分冷漠，而这完全不像他平时的样子。他嘴里很渴，但是他不敢喝酒。

——这种东西，会让他见到他最想见的那些人，但是在这之后醒来，心脏会传来令人窒息的、千丝万缕的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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