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爱你,也放不下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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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我爱你,也放不下你!”

一整夜, 夏京都没有真正发动,他就这么躺在床上煎熬了一夜,不过临近卯时, 肚腹倒没有原先那么疼了, 给了他片刻喘息之机。

柳商陆说的催产药早已煎上。

一大早, 周仪终于说服夏京松开手, 去取早饭。

生产可是个力气活, 得有充足的体力储备,夏京虽煎熬了一夜疲惫万分,喝下催产药之前, 总要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顺便,也把“夫人”要生产的事情告知刘长刀,这两日自己就不过去了,同时也要托人把一日三餐送来。

好不容易哄着夏京勉强吃了些早饭, 周仪亲手把催产药给夏京喂了下去。

这药起效很快, 不过小半个时辰, 夏京的肚腹就开始发硬、发紧,一阵一阵地疼, 而且一次比一次明显。

周仪仍握着他的手, 也能很明显地感觉到, 他的颤抖之意越来越明显。

柳商陆说, 下面终于开始慢慢地开指了。

明德吃了早饭以后, 仍旧坐在旁边看着,不过这也是没办法,他是偷偷跟在柳商陆后头进来的, 可以说是这里凭空多出来的人, 若是出去, 被那些人发现以后恐怕就说不清了。

也正是因此,他才头一次知道生个孩子还有这么多讲究,生身之人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往日他虽也做过很多次父亲,后宫妃嫔们也都争相为他生下皇子公主,有些还不止一次。但他从来都只在产房外头等着,那也只是几个宠妃的待遇,不太受宠的,连产房外头都不去,等到宫女太监来禀报宫里多了一个皇子或者公主,他再赐个名,往后,只需逢年过节把赏赐发下去,等成年了再赐个婚,就是全部了。

宫里将近二十个皇子公主,好些个他才见过几次。

从来没有哪一位皇子公主的出生,能给他留下像今日这么深刻的印象。他虽坐在旁边看似无所事事,实则一直在不自觉地关注夏京那儿的情况。

夏京仍在煎熬,一阵一阵疼得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厉害。

刚开始时还能忍一忍,可是到了后来,疼痛达到一种高峰,他实在忍得艰难。

他知道生孩子疼,但没想到会疼成这样,有那么一刻,当真是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他双眸紧闭,眉心皱成一道深深的沟壑,满头满脸都是湿透的汗渍,看起来狼狈极了。

周仪一直陪在他身边,紧紧握着他一只手,时而替他将粘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开些,替他擦擦汗,可安慰的话却说不出几句,来来回回就是“子高你忍一忍”、“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这么几句。

他的语言功能头一次这么贫乏。

如此煎熬到傍晚,又有催产药刺激,才开了六指,往后只会越来越痛,可夏京看着好像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周仪正要去拿饭,外头忽传来刘长刀的声音:“周老弟哥哥我给你送饭来了,弟妹如何了?可还顺利?”竟是刘长刀亲自把饭送来了!

夏京正是疼得厉害的时候,闻言浑身一颤,泄了气,不可遏制地痛呼出声,周仪及时捂住他的嘴,才没让他的声音被外头的人听见。

一直都把夏京谎称是他的夫人,如今生产时发出的声音是男子的声音,外头必然有疑问。

忍过这一阵,周仪起身朝明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在屋里坐着别出去,自己出去与刘长刀说话,门一开一关间速度很快,外头的人什么也看不见。

出去他才知道原来不止刘长刀来了,张常山也来了,都是来表达关切之意的,周仪告诉他们眼下一切尚可,好在昨日去把大夫请来了,否则突然发动恐怕要手忙脚乱。

两人安慰了周仪几句,又说等孩子生下来可要请他们好好喝一杯,知道周仪关心屋里的情况,也就没有多耽搁时间,把饭篮子交给周仪,就告辞离开了,旁人的夫人生孩子,他们两个大男人总站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

周仪回到屋里,招呼明德和柳商陆吃饭,至于夏京那儿,等疼得好些了他会亲自去喂。

正吃着,一整日都没有开口的明德突然问道:“仲常,这弟妹,是怎么个说法?”

周仪掩唇清咳两声,简单解释:“子高与刘长刀有旧怨,刘长刀属下张常山识得子高,我便让他扮成我夫人,平日但凡外出便用白纱覆面。”

“哦,”明德点点头,不置可否,随后又突兀地转换了话题,“刘长刀原来在这儿?所以这几个月浙江沿海打击倭寇那帮人,果然是从你们这里出去的?”

“是的陛下,”说到此事,周仪就不得不多句嘴了,“刘统领此番戴罪立功,希望陛下能多加考虑,东南水师放在能人手上才是利器。”

说到这儿,夏京那里又有了动静,周仪便赶紧转头关注他去了,连明德的回应也没有听,把个大盛天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直呼“逆臣”。

早饭午饭时还好些,晚饭夏京着实没有吃进去几口,好容易喂进去的,转头也都吐了出来,越来越频繁剧烈的阵痛消耗着他所剩无几的精力。

如此一直煎熬到亥时末刻,夏京疼得几乎晕厥,意识模糊,嘴里不住地喃喃唤着“老师”、“仲常”、“疼”……

周仪在旁边一字不落地听着,强烈的歉疚感已经快要将他淹没,可他眼下还要做夏京的支撑,面上仍竭力保持沉稳,好言安抚被剧痛折磨的人。

没过多久,柳商陆探过以后说十指已开,终于允许夏京架起双腿用力。

这便是最后的关头了。

其时夏京因已破水近十二个时辰,羊水混合着血水已经流出很多,将床褥弄得一片狼藉。

真正到了需要用力的时候,他其实已经不剩多少力气了,只能下意识地顺着柳商陆的引导胡乱使一使力,往往憋不了多久便卸了劲。

不知经过了多少轮这种徒劳的使力,孩子一直下不去。

与此同时,在另外三个男子的注视之下,同为男子的他竟然像个妇人一样躺在床上双腿大张地生孩子,更让他心中的羞耻感达到顶峰。

既羞耻,又要不住地用力,剧烈的疼痛时时刻刻侵蚀着他的神志,他恍惚感觉自己好像在梦里一样,生都要生了,他竟然还在想着自己究竟是怎么从屹立朝堂的一品大员一步一步走到这种境地的。

很快,又一波猛烈刺痛让他不得不切断思维,继续攒起所剩无几的力道,憋着气往下使力。

孩子好像下去一点了,他自己当然是感觉不到的,是柳商陆惊喜的声音提醒了他。下去是下去了,但依然没有出来。

他再一次卸了劲,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想到了周仪。这人一直就在他身边,于是转头望过去,这人察觉到他的动静,立刻凑了过来,他埋在心底最深的念头冒了出来,“恶狠狠”地说着:“老师……呃……你看见了吗,这孩子我是为你生的……唔……我只愿意为你吃这样的苦……”他丝毫不顾忌一旁面色铁青的明德,断断续续朝周仪倾诉着。

他每说一句,周仪的面色便苍白一分,接一句:“我知道,子高我都知道。”

这种扯掉所有遮羞布的直白语言好像成了最好的刺激物,让他再一次积蓄起力道,再一次向下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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