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终章（1 / 2）

第102章、终章

　　【番外】第十章——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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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吕霜不语, 温玉堂又连忙补充道：“温某知姚姑娘名声已有损…温某不介意姚姑娘的过往，若姚姑娘愿意嫁予温某，温某余生定会好生相待。”

　　吕霜扬了扬眉：“不知温大人指的……是我的何等过往？”

　　她这样大大方方地问, 倒让温玉堂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可见她垂眸抚着杯沿，便以为是在伤心和自卑, 因而嗫嚅道：“姚姑娘…自小被拍花子的给拐了, 我与世间男子不同，不在意、不在意姑娘…非完璧…”

　　说不在意是假的，皮相生得再是美貌，若已不是完璧之身，就算她是皇家公主，他也像吃了苍蝇一样膈应。

　　可他的时间已经不多, 亟需找到靠山, 便只能暂且委屈自己, 待日后发迹，再寻几房美妾填补慰劳。

　　被拍花子给拐了的, 毒打是常事, 遭辱的也不罕见。

　　这姚霜生成这幅勾人的模样, 他就不信拐她的花子没有碰过她，铁定早给人破了身。

　　吕霜晃了一瞬，想到自己那夜与潘叙……

　　他定然也察觉了, 可那人不仅没有丝毫嫌憎，还追着要娶她……

　　“不介意我的过往？温大人这心倒是宽得很。只是我着实对你没有兴趣, 这可怎么办。”吕霜抬起眼, 直言拒绝了温玉堂。

　　她起身要走, 却被温玉堂给拦住。

　　温玉堂双眼森森, 温文尔雅端方君子的气神全抛，死盯着吕霜，切齿道：“姚姑娘，可是在戏弄温某？”

　　温玉堂又羞又恼，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都不嫌弃她不是完璧，她竟然还敢拒绝自己？

　　而且这两次游船、听戏，花了他多少心思，费了他多少银两？

　　就这么给她走了，自己前头的付出岂不是白白打了水漂？

　　“这话从何说起？温大人想多了。”

　　吕霜用扇去格开他，温玉堂却一动不动。

　　吕霜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两颊霞光荡漾。

　　温玉堂完全陷在这夺目的笑颜里，脑子里头，蓦地浮起个疯魔的想法来。

　　反正她也不是完璧，这不知被多少人给糟蹋过的低贱身子，与自己来上一次，也不会被人察觉，亦算是对得起他这两次游船、听戏所花的心思和银两，不至于让前头的付出白白打了水漂。

　　这样想着，温玉堂眼光突变，他劈手便要去抓吕霜，想仗着男女间的体力差异制服她，谁知刚扑过去，便被吕霜的扇子给点了下，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一样呆滞。

　　接着，温玉堂便像被控制住的傀儡一样，直直愣愣的走出包间，下了楼，走到唱得正欢的戏台子上。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温玉堂登台接过花旦的戏词，硬拉着武生，陪自己唱完了余下的戏份。

　　颐福苑哄声四起，又掌声如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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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风吹草低的西凌围场之上，马政官小声问韦昌：“世子爷……这是怎么了？”

　　这位爷到了围场，什么话也不说，随意选了匹马就在围场内驰骋，还不让人跟着。

　　他每骑一圈，马政官的心就提得越高一些，虽说这位主儿本就是个善骑射且武功高强的，可他选的那匹马才刚试练了放出来，还没给骑将正经骑熟的。

　　万一，碰上头性子不稳的，这位世子爷在他们围场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得了。

　　韦昌也压着声回了句：“世子爷被刺激到了，憋得慌，在发泄呢。”

　　眼睁睁看着自己瞧上的女子和其它男子去听戏，能不憋吗？

　　要怪也只能怪世子爷二十好几的人了，因为极少与女子相处，根本不晓得如何讨好女子，只知道以求娶来表达他的心意。

　　按说，这要是其它女子，能得世子爷的求娶，恐怕心都要蹦到天上去了，偏生那位就是不肯应，对世子爷不理不踩的。

　　马政官似懂非懂，刚想说出自己的担忧，就听见声长长的马啸。

　　他浑身一僵，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缩干巴了，连忙去看，就见那马两只前腿抬得高高的，马背上的人立马摔倒在地。

　　韦昌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都吓出重影来了，连忙和马政官手脚并用地跑过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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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种越来越怪异的画面在潘策脑子里回旋，光怪陆离的世界、灵动狡黠的女子、撕心裂肺的悔痛…

　　声声啜泣与哭唤中，长睫颤了几颤，潘叙睁开眼，呼拉拉的一群人一涌而上。

　　已经哭撅了几次的谢氏眼睛都肿了，她哽着嗓子坐在床边：“策儿…我的儿啊，你终于是醒了。”

　　穿过满室喜极而泣的面容，也没能找到他想见的人。

　　潘叙微微动了动身子，挣扎着想要起来，把谢氏给吓了一大跳，连忙摁住他：“策儿，可不敢起身，你这会儿还虚得很，得好生休养，不然可就辜负了霜姐儿一番忙碌。”

　　潘叙嗓子发干，刚说了个霜字，谢氏就迅速领会了他的意图：“你可是想见霜姐儿？她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得好好谢谢她。”

　　被扶着喝了些水，潘叙哑声问：“她在何处？”

　　“她这会儿在院子里歇息，说等你醒了再唤她来。”谢氏招来下人：“快，去唤姚小姐，就说世子爷醒了。”

　　“母亲，且等等。”潘叙制止谢氏，沉吟道：“莫急，明日再唤她来，让她好好歇息罢。”

　　谢氏觉得有理，便点头道：“也是，姚姑娘为了救你，耗费了许多心神，该让她好好歇息的。唉，真没想到，姚姑娘居然还精通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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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的吕霜被传音玉符唤醒，她为了救去掉半条命的潘叙，足足忙活了好几天，困顿得很。

　　这会儿睡得正酣，摸着玉符听毕容说话，应付似的嗯了好几声，等毕容说完，就掐灭了玉符。

　　窗外，初夏之夜的蛙声传到吕霜耳中，她猛地睁开眼，忽然从睡榻上弹坐起来。

　　吕霜呆坐了半晌，再拿出传音玉符跟毕容确认了下，纠结到晓星缀天的黎明，才起了身，直奔潘叙的居院。

　　刚在潘叙床头坐下，潘叙就睁了眼，眸光浓沉，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先开口说话，似乎对她的突然来访也不惊讶。

　　吕霜满脸复杂地看着他，好气又好笑：“我跟旁人看出戏，就能把你给气成这样？”

　　潘叙郑重点头，又恳言道：“潘某对姑娘倾心久矣，此番姑娘又救了潘某的命，潘某欲以身相许，不知姑娘…是否愿嫁予潘某？”

　　吕霜听了毕容的话，实则心里早已做出了决定，可还是忍俊不禁地取笑道：“世子爷死里逃生，刚醒来就惦记着这种事，不大合适罢？”

　　潘叙低缓的声音带着流动的期盼与乞求：“你救了我，我已无大碍了，养伤的这段时间，可以先让母亲筹备我们的婚事。”

　　吕霜莫名扭捏起来：“我可还没说要嫁给你呢，你这是吃定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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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这么说，吕霜却还是嫁了，以姚霜的身份，嫁给潘策。

　　只因为毕容告诉她，沛安在清理泰曲上仙留下的法籍时，意外翻到了有着结元灯相关记载的玉简。

　　玉简上面提到，使用结元灯转世之人，若想用外力令其记忆提前恢复，须寻到其中契机。

　　而这个契机，其实就是此人上世的执念。

　　据他们推测，潘叙的执念，是上世二人和好之后，他的求娶，还没有被吕霜接受。

　　人生第二次穿上大红嫁衣，吕霜的心情实在难以体味，这回，很有种被迫出嫁的感觉。

　　尤其是上轿下轿都瞧见隐阵中那一行人，师父师兄、存元道君、阏逢、诸葛执徐等个，在这些人的注视下，吕霜不禁有些发窘，莫名难为情起来，且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

　　这份怪异感在她与潘叙拜高堂时越发放大了，虽然隔着喜帕，但凭着修仙者的五感，她赫然瞧见有两把椅子放在最前面，而师父与存元道君笑呵呵地坐了上去，完全挡住了凡人身份的潘策和姚霜该参拜的长辈。

　　待撒帐、合卺酒这些礼全部走完后，吕霜适时抓住毕容：“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毕容泰然自若地睨她一眼：“不是你急着让他早些恢复记忆的吗？疑神疑鬼的做什么？”

　　毕容欲走，吕霜却还想要问什么，毕容直接转身给她一个脑蹦：“得了，别拉着我，你师兄还等我一起喝喜酒呢。”

　　自沛安上回受伤后，毕容与他简直是蜜里调油，感情看起来，可比那会儿的吕霜和潘叙都要好。

　　当然，这感觉主要是毕容给的，再是活了几百岁的女修，也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子。

　　吕霜语塞，也知师父见爱郎心切，便讪讪地放开了她。

　　独自坐在喜床上，吕霜正想扯下喜帕瘫一会儿，潘叙进来了，他制住吕霜蠢蠢欲动的手，拿起喜秤挑开喜帕，见到张满是狐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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