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完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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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完结

夜沉如墨。

盛昭抱着自己的玉枕叩响了邬钰的寝殿门。

红衣少年的脸被玉枕遮了一小半, 仅露出一双眼,倦乏地喊:“师尊。”

无妄仙尊自是不用睡眠来养足精神的,灵气运转周天, 自然神清目明。

但他想陪着自己什么都怕, 最是娇气的弟子。

邬钰点了宫灯,寝殿笼罩在昏黄暗淡的光里, 回过头,盛昭褪下外衫,穿着亵衣, 盘腿坐在床榻上,他支着下颔, 困得眼睛半睁不睁。

邬钰倾身为盛昭解了红绸发带,墨发如泄。

他褪下鹤氅, 倚在床头,白衫曳地。

盛昭一点也不害臊, 倒进邬钰怀里。

夜已深, 万籁俱静。

盛昭换了个姿势,他枕在邬钰冷冽瘦削的胸膛前,静静地听着邬钰有律的心跳声,眼眸轻阖,好似困得要睡去。

盛昭轻声:“师尊。”

邬钰应。

盛昭太困了, 呢喃出声:“师尊,我成功了。”

天下第一宗,一剑破九洲的元清剑尊。

世家之首, 金枝玉叶的天骄第一齐少主。

魔族之尊, 踩着尸山血海的裴戚晏。

还有, 被这些人捧在手心上, 被世人恭为清雅的郁仙君。

□□二字,使得他们似疯似魔,跪在自己的脚下痛哭流涕,只是今日盛昭心神不定,送仇人进地狱时也在想着邬钰突如其来的情意。

如今一切尘埃入定,盛昭才腾出心思去想他大仇得报。

多可笑。

盛昭眉眼都沁上笑意,几句好听的话与一张好看的脸就让这四人万劫不复。

轻飘飘的一个吻落在盛昭的眉心上,是心疼,是抚慰,是爱意。

盛昭徒然睁眼,垂首落吻的邬钰撞进他的眼中。

邬钰:“嗯,我看见了。”

不止看见成功,还有背后所有的苦难。

但凡盛昭行将就错半步,就没有此时蜷缩在他怀里,半困乏半撒娇地说自己成功。

攻心攻心,比一剑诛心难千千万万倍。

月明星稀,天山下起雪。

窗外落雪声混着邬钰的心跳声。

盛昭撑起身,皓腕抵在邬钰的肩骨上,墨发倾泄在邬钰周身,他压进,呼出的气息像摄人心魄的迷魂香。

是比邬钰更轻的一吻,双唇一触即离。

盛昭眉眼中没有笑,他静静地看着邬钰,眼里全是他的师尊,他轻声喊:“师尊。”

盛昭笑起来,又亲了一口,“师尊。”

第三吻落下时,邬钰没再给盛昭逃开的机会,他按住盛昭羸弱的腰肢,指骨抵在微微凹陷的腰窝下,仰首回吻。

那声黏糊糊的“师尊”消匿在他们勾缠的唇舌里,盛昭双手撑在邬钰的肩上,没有去跟邬钰争个有来有回,他张着唇,很是配合。

任人施为。

盛昭有些累了。

他离天山,去元清峰,离宗,去齐家,离修界,去魔族,背负满身骂名。

幸好,幸好还有一人在等他回家。

邬钰吻得轻柔,在盛昭全身酥软无力支撑时将人拥进怀里。

邬钰:“我在。”

邬钰:“我永远都在。”

盛昭闷声笑起来,舒展开的眉眼是真正的喜意,“师尊娶我做道侣罢。”

邬钰:“好。”

“要十里红妆。”

“好。”

“要天地为证。”

“好。”

“要世人皆知。”

“好。”

·

黎鸿说得没错,师徒合籍,惊世骇俗。

无妄仙尊欲与徒弟合籍一事被天下人得知时,换来的不是道喜,而是不顾禁咒的流言纷纷。

他们痛骂,水性杨花。

他们恐慌,庇佑修界上百年的仙尊会落得一个身陨道消的下场。

祸害祸害祸害!!!

声势浩大的骂潮,搅得整个修界天翻地覆。

剑宗,思过崖

此地暗无天日,阴冷冰寒,不时骤风携带剑气横扫而来,割下被锁之人的血与肉。

崖底链铐乃天工特制,下有禁制,可禁锢修士体内的灵力,用□□凡身生生承受住思过崖内不时掀起的剑风,名为“赎罪”。

两名弟子相伴而行,窃窃私语。

“我们也太倒霉了,又抽到来思过崖轮值。”

“是啊。”

每日轮值的弟子需巡视崖底关押的罪人,看看谁死了,怎么死的,其余人死没死。

一一记录在册。

二人走过一个又一个洞府,忍不住说起闲话,“你听说了吗?”

“什么?”

“仙尊和那谁要合籍的消息!”

“水性杨花那个?”

“是,师徒合籍!罔顾人伦!”

“我听说了,我比你轮值的日子多,你猜猜这里还关着谁?”

“说说。”

“元清峰峰主,元清剑尊!”

“修为尽废,自请入思过崖?”

“是!也不知那谁下了什么迷魂药,好端端让我们剑宗折了一名渡劫期大能。”

他们边说边录,录完离去之时,洞府深处跪着的一个血人缓缓回头,看不清面貌,眸若黑洞,艰涩地从喉咙里硬挤出几个字,“师、徒、合籍?”

他越说越顺畅,“无妄跟谁合籍?”

两名弟子面面相觑,回道:“仙尊要与他的关门弟子合籍。”

血人久久不再言语。

两名弟子自觉无趣,转身便走。

血人又道:“我要出思过崖。”

二人眼神一厉,回过头。

“思过崖岂是你想出便能出的。”

“你赎完罪就能出了。”

血人缓缓道:“本尊能出。”

“这谁?”

“等我翻翻册子。”

另一名弟子顶着犹如利刃的晦涩目光,背后冒出冷汗,心下催促他翻得快点。

奇了怪了,这些罪人进来前修为都不低,平日看不起他们这些轮值的小弟子,要么安静得像具尸体,要么兀自发疯。

“寻到了,他是自请入崖,的确能出。”

另一人面色一僵,思过崖里只有一人自请入崖,就是他们先前讨论过的那谁的老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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