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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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天下第一的淮御剑君竟然与一个来路不明的剑修打得有来有回, 这话若是之前说出口,恐怕整个修真界都会当笑话来看。

可当这幅场景当真出现在眼前时,众人除了震撼, 无以复加。

层云密布不见天日, 唯有落雷不断, 像无端天谴, 昭示着仙界剑君所遇劲敌。

霹雳剑意横断苍穹, 威压之下仿若周天星辰都被劈出裂痕,淅沥沥的雨声渐次而落,立在山巅的众人先前以为是暴雨将至,却没想到有人惊恐地喊了一声:“血!”

血煞之气缓缓笼罩, 天柱倾塌, 山海皆倾。

在元星宫外布守聚灵阵的弟子望着眼前的景象,目眦尽裂:“……天, 天裂了!”

极强的威压骤然落凡,七大宗门的弟子不少被漫天的剑意逼得抬不起头。

“……那人一身魔气,是魔吧?”层云之下,终于有人窥见一丝天貌, 惴惴不安道。

“你胡说什么?”何天师冷声打断,强装镇定地反驳, “魔界的人怎么可能这时候……这不就说得像勾结魔修的是我们了吗!”

“可, 可那是淮御剑君啊!”另一弟子说,“周天裂变,魔界来势汹汹……现,现在我们当是去帮忙吧?”

人心动摇之际, 黄长老一抬衣袖:“你能看到魔界倾巢而出围剿淮御剑君, 为什么就不能想到, 或许这是元星宫引起众怒,三界难平?”

此言一出,七大宗门,上千位得道修士愕然。

薛亭柏冷声一哼:“是啊,万一是元星宫跟冕安与虎谋皮,却遭到反噬呢?”

将过错推给别人,总比自己认错要轻松,当即有人跟声:“说得对,这修真界苦魔道与元星宫久矣!我们何不坐山观虎斗,等两败俱伤之际将他们一网打尽!”

周天星辰扭转崩裂,冕安的灵脉动荡溃败。

虞瞳感受到脚下山崩般的颤动,连忙凑到盛怀昭身侧:“怎,怎么了?我们不会是被三界围攻,要被肃清吧?”

盛怀昭抬手轻落到他的手腕:“别怕。”

这句话说来也就安慰一下小狐狸,毕竟他先前所说已然将事实概括出来。

他们就是被围攻清剿了。

“师父……居然落了下风?”谢缙奕难以置信,覆手凝出观天镜,看到的却是苦战不休的元星宫众人。

天上有人牵制住了淮御剑君?

系统仍是毫无动静,盛怀昭即便当下想进一步看清天上是什么情况也无法。

而且因周天裂变,处于灵脉之上的冕安仙岛正因灵气的溃散而逐渐崩裂,固守百年的宗门大阵也缓缓出现了裂痕。

“我竟然没想到,有朝一日冕安能被人以如此阴狠行径讨伐!”江尘纤脸色愈发沉冷,似是终于下定决心,抬手招来一名弟子,“去将夫人跟菀珠离开冕安,我……”

紫曜剑倏然抬到跟前,拦住了江尘纤后半截话,谢缙奕嗓音极低:“有我,你带怀昭他们一同离开。”

江尘纤微怔,愠怒道:“我才是冕安的少主!现在在外应敌的是我爹,冕安偌大一座仙岛……”

“江尘纤。”谢缙奕按住他的肩膀,“此去无论胜败,日后元星宫当是与三界为敌,你还有一座城要护,不可失了民心。”

盛怀昭垂下眼,如今所谓的“三界”才是被人三言两语挑拨教唆的乌合之众,元星宫与三界为敌,冕安就能置身事外了吗?

可凡人与修士尚隔着天堑,他们能触及到的所谓真相早已被七大宗门搅得浑浊一片,一生短暂,只求今朝的人哪里想要什么答案,要的只是太平。

若七大宗门能给予他们需要的“太平”,能平顶天下动乱,能救他们于水火,那黑的便是白的。

云谏将盛怀昭的表情尽收眼底,沉色的眼瞳中晕开深意,他抬起剑:“江少主。”

盛怀昭思绪稍断,缓缓抬起视线。

云谏淡声道:“怀昭就交给你了。”

“云谏。”他回过神时,另一只手已经贴落到云谏的手背上。

他要将自己交给江尘纤,言下之意便是要与谢缙奕一同出战。

云谏顺着他的指节轻压,盛怀昭感受到一阵淡淡的灵气充盈入血脉里,像是另一种交错的缠绵。

“云谏……”盛怀昭握着他的手,刚想说你要是打不过就一心一意保命,可转念又意识到这可是男主啊。

在原书里他可是兼济天下,心怀道义的最高剑仙,一剑诛邪,定天下太平的男主。

越是这种时候,他才越不可能临阵脱逃。

不合时宜地,盛怀昭却想到那句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

他清浅地笑了一下,心骂这是什么中二病突发症状。

别在腰际的一柄被落到手心:“结印。”

他话音落定,一柄便归顺于云谏的手中,剑灵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易主。

谢缙奕凝着那柄剑,即便没有出鞘,也能感受到其间附着的强烈灵气,这把剑甚至远优于紫曜剑。

而盛怀昭却将剑赠与云谏。

冕安的聚灵阵彻底崩裂,盛怀昭踏上了元星宫弟子布开的传送阵:“云谏。”

立于跟前的少年仰头望他,沾着一丝笑意:“等我。”

阵法闭合,待心上人远去,云谏敛下所有柔和,独属于剑修的凛然杀气生于足下,连谢缙奕都有一丝骇然。

“谢道君。”一柄出鞘,剑阵被云谏踏在之间,少年淡声开口,“城外就交于你,我上去助剑君一臂之力。”

“好。”谢缙奕握紧剑柄,背离少年转身而去。

九重天上,铺天盖地的煞气蔓延,淮御剑君一身白袍翻飞,银丝染血,约束百年的桀骜尽显。

他本身就是极为好战的剑修,成为半神之前,素来以剑证道打遍天下。

照月剑逼退剑身上的污秽,日月同光的灼灼剑意直至地上再起不能的魔。

“你到底是谁?”

这句话问出口,淮御剑君且觉得徒劳无功,因为在剑意对峙时他就已经感受到了,这是一具死尸。

它没有意识,不知晓疼痛,凭着一身高超的剑意和不知从何而来,源源不绝的魔气,一直与他缠斗。

照月剑横挑起“死尸”的手,腕骨绞碎时,腥臭浓稠的血液流出。

淮御刚想予以致命一击,却发现分明是已死的人,被布条束缚的眼眶却渐渐濡湿。

“……杀……了我。”喑哑低沉,但仍能辨清是女音。

照月剑错开心脉,淮御蹙眉。

这“死尸”竟然在此刻恢复神智,且叫自己杀了它?

“淮御。”可他分神之际,一道毫无影踪的气息骤然落到身边,随后便是从胸口蔓延的剧痛!

魔尊贴附在他的肩膀上,像是世间最为邪恶的孽障:“这些年,我想你想得……好苦。”

被他握在手心的百足虫骤然钻入血肉之中,只是刹那,淮御便感觉到那阴毒的魔气瞬间布开!

照月颤抖着,淮御都还没反应过来疼痛,本能已做出反应。

魔尊一挥衣袂远退而去,停在了立于远处,似旁观者俯瞰全局的黑袍人莫壬身侧。

“你这阵法果然高明,如此破开了剑君的灵识,他都全然无觉,”魔尊洋洋得意,“这虫,可没我想象中难种嘛。”

刚刚被刺入淮御剑君胸口的蛊虫叫诛神。言下之意,天界之神都能因其丧命,莫说淮御一个半神。

照月挥落,淮御能感觉到体内的灵气顺着筋脉逆流,一口鲜血咳出唇角,连视线都模糊了三分!

“痛苦吗?”魔尊阴狠地笑道。

莫壬说那是专门为剑君育养的蛊虫,取天地之阴煞,遵天道之禁咒。

淮御剑君尝试以内力逼出蛊虫,却发现自己的内力对蛊虫来说无动于衷!

……又是上古禁术?!为何以前的一方器修大能,掌握了如此之多的禁术!

他支剑抬起眼,半神境界开拓于他的瞳孔之间,破魔阵在其间落定。

淮御在此刻终于看清楚,莫壬身后还藏着一道光。

“没有用的,”莫壬淡然,“都说了是天道要你死。”

魔尊抬起手,眼看着当下就能将自己的心腹大患从这世间除掉,一道崭新的剑意破风而来!

当胸穿过,直碎魔核,他愕然回头的刹那,看到的是先前镇魔珠结界内,犹如修罗般的少年。

“来了。”莫壬的黑袍被吹得猎猎,他看着眼前灵气暴涨的云谏,双目越发猩红。

以前那个任他揉捏在掌心肆意玩弄的小哭包,竟然也能成长为一方举世无双的人物。

一柄的剑意翻山卷海,横的是少年人肆意桀骜的杀意,却裹卷着比淮御还要纯粹的恨。

莫壬猜到他如今修为了得,却没想到云谏比他想象中还要让人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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