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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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和襄王还是约在老地方,没有点明,不过二人皆知是行宫花园的假山处,上次楚闻之和宜安商量她的身世之所。

“宜妃娘娘的风采不减。”

这次先到的是宜安,襄王并没有让她等多久,可身后蓦然传来这爽朗的声音,也不免把她吓了一跳。

“几日没见,襄王倒是有些神采飞扬。”宜安话中的不耐被人听得一清二楚。

“本王还想问宜妃娘娘是不是后悔了?”

“那倒不至于,不过有些担心罢了。”

楚闻之猜测得出宜安在担心什么,但他不想直言,“娘娘放心,在下不会亏待太子殿下的。”

“这个我自然相信,若是不信的话也不会答应你们了。”

“既然不是为了太子殿下,那就只能是因为喻公公了。”楚闻之装作才明白的样子挑起半边眉。

“不知这几年他帮你们做了什么,不过我要他活命。”宜安的语气中是不容回绝的态度,这让楚闻之又难免笑了笑。

“娘娘不会觉得威胁有用吧?就算不通过娘娘,本王也有法子让他死,娘娘并非一定要经过的那条路。”

宜安不想和襄王绕圈子,“你若是一定想要喻宁的命,今日就不会出来见我了。直说吧,你要什么?”

“娘娘深明大义,喻宁这个奴才对本王而言,不是多重要的角色,杀了就杀了,不过若是想让他活着闭嘴……”

楚闻之的语气犹豫了起来,最后轻笑了声,“本王不是不信他,在我皇侄身边那么多年的人,一定是知分寸的。可人活着对本王而言就是危险。尤其是这几年,他帮本王办了不少事,这些事情娘娘若是知道了,想必也不会提出这种要求了。不过怪不得是御前的人,就是如此能干。”

这几句阴阳怪气听得宜安头疼,“别废话了,直说吧。”

“娘娘您看,这行宫风景如画,想必娘娘若是有一日作为太后,应该也想居于此处吧?”

“你要隔开我和善应?”宜安凤眸微竖。

“娘娘息怒,说到底还是别人的孩子,本王不放心也是难免。不过若是娘娘愿意和小王有个皇子的话,本王倒是也愿意放过喻宁……”

宜安根本就没有理会襄王的后半句话,颌首思索这交易到底值不值得做。

她根本就没有想要牵扯到朝政当中,那些东西她不懂,也不想担下那么重的责任,就算真的当上太后,她也不会管什么朝事。

不过她自己不想要和旁人不给,是两层含义。

襄王此时能把这种话说出,那就一定会做什么对善应不利之事。这时提前告知了宜安,她若是同意了,那么以后自然也无权管他们。

但换个说法,她若是不同意……

可她能不同意吗?

襄王此举无异于先礼后兵,可先礼后兵归根到底还是后面有兵,而宜安和喻宁什么都没有。

“我答应你。事成之后我不会回宫,那些骂名我也会帮皇后娘娘背下来。不过百官的牝鸡司晨之语,希望襄王也能帮本宫拦下。”

“这是自然。”

两人可以说得上是不欢而散,可双方都从对方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宜安回到吉云楼就盯着手中的那个被喻宁塞进手中的纸包,不知过去多久就等来了焦杰来给她请平安脉。这也是这几年改的规矩,无论身子是否有恙,平安脉每天都要请。

焦杰有些愁容满面的脸让宜安心情好了些,试探的话也变成了普通的问询,“焦太医,可曾遇到喻公公了?”

喻宁说过,太医那边他去解决。她不知是哪位,但想来大概率只能是眼前这人了。

而焦杰听宜安提到了那正让他如此纠结之人,也大抵上明白了,这位想必就是喻宁所说一事的主谋了。

他赶紧跪地,“老臣才从御前回来,方才见到了,还、还说了好一会的话。”

宜安也笑笑,这好一会的话想必就是威胁与利诱吧。

说不上是好奇还是有闲心,她直接问了句,“不知道焦太医,如此忠心于陛下是何故?”

“这…”

见焦杰神色犹豫,宜安又道:“大人不必觉得不好意思,如今你我二人上了同一条船,什么都可分担着。”

这焦杰虽未直言,可这慌乱的举止可不像是不知情的样子,再说,若真未答应喻宁,那脸上该出现的可不是秘密被发现的慌张。

“是…”焦太医吐了口气,“我十分仰慕前朝神医白榕,而皇上这里有白神医的手书真迹,又答应在宫中给我搭建药莆,因此我入了宫。”

宜安眼神微眯,确定这焦太医不是在和她开玩笑,这才身子微仰,赞叹道:“焦太医真是好志气,可这等利惠,本宫也可给焦大人。”

焦杰摆了摆手,“娘娘不必如此,喻公公已然答应了老臣,等事成后会把那些都给老臣,娘娘不必再如此,我焦杰虽不算好人,可也断然不会吃两份利……”

宜安本来看到焦杰愁容的好心情也因为这话又消散殆尽。

喻宁总是能快她一步,这几年好似都是如此,他永远能护着她。

扪心自问,若是没有喻宁,她能在这宫中活下来吗?

自从她的孩子出生后,她们母子有了利用价值后,日子过得还好些,可在她怀孕前,宫中每人心怀鬼胎,她又过于引人注目。

当初喻宁给她的那句承诺——“你做我后宫的登云梯,我当你御前的传信使。”喻宁是真做到了,御前的消息她们御景轩总是头一个知道的。可她真的有做好喻宁的登云梯吗?

就算成为了御前的首领太监,宜安也不知是为着什么。起码她什么都没做,那若不是楚恒一时好心,就只能说喻宁自己的手段了。

可这也和她无关,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帮到喻宁。

这事更是如此,她不知喻宁和皇后他们达成了什么交易,不知喻宁到底做了何事让襄王如此忌惮,只知这几年她被喻宁保护得如此之好,那些脏事她从未接手,那些龌龊从未沾身。

在成为楚恒的后妃前,她是想和喻宁对食的。

时家的家训,让她不能忘记喻宁是救了她命的人,那时候她没有绫罗绸缎,没有金银财宝,没有任何喻宁想要的东西。

那么就只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了。

结果这个死太监把她以身相许给了别人。

她对喻宁有一股莫名的恨意,这可能源于她的出身。好歹时宜安也是江南这等富庶地方的四品命官家被娇养长大的女子,若是时家没出事的话,保不定她此时可能也通过大选入了宫。

虽然时家已倒,那时她这身份说出去也会被认为是乱党之女。可这么些年的教养与习惯不会变,况且她长得也不算差。结果那么两年喻宁都对她冷淡至极,还把她当成一个什么玩意儿一般献给了楚恒。

她对喻宁有恨,可这恨意并不强烈。

她明白是楚恒先看上了她,喻宁也就是过于擅长揣度圣意。她对喻宁的恨意是那种,就算明知她会如此,可让她这么做的人为何是他。

而爱是有惯性的。

刚成为后妃的那一年,她习惯于继续爱喻宁,却也对喻宁的恨……感到新奇。

这几年的时间过去,那些爱啊恨啊的,全化为了习惯。

她的身边不能缺少喻宁,那种不习惯会让她发疯。

想到这事,宜安霎时握紧了手里的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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