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珥公子:这颗红鸾星可真是黑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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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偲珥公子:这颗红鸾星可真是黑心

几千里以外,有一座无人在意的农舍,听说住着被太后大赦天下时放出来的死囚。

又听说其中一个男人杀过人,另一个男人中了毒,命不久矣,村里的人都不敢当着他们的面谈论,只能敬而远之。

这天,男人从药铺回来,照例拣了些民间方子冲泡汤药。

另一人从背后抱住了男人的腰,“允安怎么不笑笑,咳咳…你看,村子里的人都怕我们……咳咳咳。”

秦允安停下动作,不知该笑还是哭好。

他做观南王世子秦允安的时候被抹去姓名,成了竞相追捧的偲珥公子,后来又被冠以假的姓名齐予安入了宫,而后是冷冰冰的皇后二字,没想到,最后竟然又拾回了原本的名字。

“皇上受不了从万人之上跌落谷底的感觉吗?”

秦允安感受过,从人人巴结的王府世子,再到四处躲藏的蝼蚁,不过一晚而已。

更何况,那些农户怕他们仅仅是因为他们曾是死囚,并不是因为他不笑,秦允安不忍心说破这个事实。

也难为秦卿若能看在他的一腔痴情之上,放弃报仇,从而想到了这个法子,他与皇上的身份从国丧那日起就再也回不去了。

“怎么会呢?我只要能与允安在一起,如何都行,就是上街卖艺也不在话下。”

他们儿时也会因贪玩偷跑出去,一位是位高权重的将军之子,一位是被寄予厚望的皇子,被民间的杂耍戏吸引地乐不思蜀,更是动了想去学艺的心思。

不过,谁又会把这些玩笑话当真呢?

秦允安将环自己腰间的手拍开,捧着药碗隔开了两人的距离,其实他的煎熬又怎比妹妹的少呢?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居然爱上了灭族的仇人,可悲又可笑。

“罢了,该喝药了。”

如果从一开始,他们不是太子与世子的身份,也许才能问心无愧,而不像现在,每日都深陷情与义的两难境地。

“药烫,一会喝吧,咳咳咳。”他把药搁置一边,深情地注视着秦允安的双手,叹道,“这双手,本该是拨琴奏乐的,都怪我……”

秦允安眸色一凉,是啊,都怪你,毁了我。

可秦允安终究不忍心杀他,现在自己唯一想做的,就是治好他的毒,再无声无息地离开他。

“凉了就没效果了。”秦允安固执地端着药放在他的唇边。

“允安……你都已经好久没唤过我的表字了,咳咳…唤我一声远之可好?”

曾经允安还夸过他的名字,远之又好听又好叫,可自从他做了太子以后,允安好像再也没唤过远之了。

“……先喝药吧。”

顾远之当着他的面,乖乖地饮下苦涩的药汁,嘴角勾起的弧度仿若喝了蜜糖一般开心。

“喝了药,你便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想吃什么,我晚些给你做。”秦允安收了碗,不愿多做停留,垂着头往外走。

顾远之却扶着门框拦住他,祈求道,“陪我聊聊,好不好?我…咳咳……”

从他的嘴中传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身体跟着也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该休息,别任性了。”秦允安终于有些不忍,放下碗将他扶去了榻上,顾远之却抓着他的手不愿松开。

“允安是不是特别恨我?咳咳…恨我把你丢入了丝栎坊,又恨我将你掳去了皇宫……剥夺了自由?”

紧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秦允安听得心都揪了起来,为何用了这么久的药,依旧没有丝毫进展,顾远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他无法说服自己看不见顾远之咳出的鲜血,染红着一寸寸巾帕,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男人现在还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

“是,我是恨你!”

秦允安自暴自弃地发泄着,“手握皇权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摧毁别人的家吗?观南王府上下一百一十口人,他们何错之有?事到如今你又想装可怜博取我的同情心吗?”

秦允安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紧咬着下唇夺门而出,将顾远之一个人留在了农舍。

此刻的他听不进去任何解释,也无力去顾及顾远之的想法,他只是觉得委屈,为什么,明明不是自己的错,他却要背负这么多年。

早知如此,与其心死苟活这些年,那晚他就应该求还是太子的顾远之一刀解决了自己。

秦允安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迎面碰到了掌托八卦盘,手举一杆幡的算命先生,拦住了他的去路。

“贫道方才看了公子的面相,绝非常人啊!”

“你才不是正常人!”

又是这一套秦允安都能背得滚瓜烂熟的说辞,他不以为然,心情纷乱得很,只想快些打发他,“给我让开!”

“公子稍安勿躁,若是贫道算得不对,再赶走贫道也不迟啊~”

那人捻着他的山羊胡,嘴里念着秦允安听不懂的咒文,只看了一眼左手心的掌纹,便道,“恭喜恭喜,公子这是红鸾星动啊!”

呵,骗子!

秦允安一把拂倒他的杆幡,擦身而去,一点也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什么红鸾星动?自己现在没有印堂发黑就已是万幸。

“不过……”身后的先生并不生气,他拖长了音调补充道,“红鸾星虽动得激烈,可上头却蒙着一层暗色的薄雾,好像随时就会散去,那是你命中唯一的桃花劫,若是错过,公子可就得孤寡一生了。”

“……”

秦允安不知想到了什么,终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如何破?”

他本是不信的,那红鸾星若是动了,那与他喜结连理的人又在何方?难道是与他成过亲的顾远之吗?

顾远之算什么红鸾星呢?他就是一颗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扫把星!

“哎呀,公子这红鸾星也不是最近才动,贫道约莫着,公子早已成亲了,只是这婚后生活不太x福~贫道这里有一贴药,可助一展雄风……”

“滚!”

原来不是单纯想算命骗钱,而是卖假药的。

臭算命的这是赤裸裸的说他体虚啊!秦允安愤然走了几步,突然停下了脚步。

命运这种东西,他不能全信,却也不能完全不信,那人所说红鸾星上的暗雾真的存在吗?

思及此,他调头回去,心中记挂着顾远之,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回到农舍,果然只留下空空如也的房间,半个人影都看不见了,秦允安急得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却只在那只凝着褐色药渍的空碗下发现了一封信。

打开这张粗糙蜡黄的纸,不如宫中的宣纸柔软,却字字工整大气,与顾远之批改奏折时一样认真。

秦允安差点忘了,顾远之是为了让他活下去,才放弃了皇位。

顾远之就该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信的内容密密麻麻,仿佛有诉不尽的委屈,秦允安看得心神皆是一颤,浑身上下如坠冰窟,他来不及看完,丢下信纸匆匆踏门而出寻人去了。

由于毒素长年累月的积累,顾远之的身体已然十分虚弱,所以秦允安很快在田埂上发现了他的踪影。

只见昔日黄袍加身、贵为君王的男人此刻正杵着一根木头缓缓离他远去,每一步都像是费尽全力,摇晃的背影深深刺痛了秦允安的眼睛。

“远之,你……”秦允安着急地喊出了口,却不知道与他说些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将顾远之奉为皇子、太子以及皇上,从未对他要求过什么,如今,他却想命令他回来,不要走。

顾远之听到了他的呼唤,背着大挎包转过身来,对着他摆摆手,脸上挂着平淡的笑意。

其实顾远之并不爱笑,父皇教他无心,母后教他算计,兄弟们也只是保持表面上的兄友弟恭,他都厌烦极了。

只有每次见到他的小伴读允安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丝真心的笑意,久而久之,笑容便成了他的面具。

“站在那别动!等我过来!”

秦允安毫不犹豫地朝他奔去,就如同儿时顾远之义无反顾地拦在夫子的面前,举着小手说道,“别打他,打我吧。”

也许他也没有那么恨他吧……

“太医到底是怎么形容你的病情的?为什么你要在信上说药石无医?你若是担心花费,我可以去乐坊赚钱。”

那封蜡黄的信上,从头至尾都在劝说着秦允安放弃他,可是秦允安怎么可能做得到。

“其实……我早就知道毒已深入心肺,无药可医,能和允安过几天属于我们的平凡日子,我便心满意足了。”说这话的时候,他是笑着的。

“可我希望允安不要怨我,当初我若是早些发现了皇阿玛有意将观南王府消灭,便会提前领着兵前来阻止,也不至于……咳咳咳。”

顾远之丢掉木棍,任由秦允安搀扶着自己,喃喃道来,“我那日污蔑了侯府的清白,咳咳…你是不是觉得多年前我也曾用同样的手段置观南王府于死地?”

秦允安垂眸不语,是默认。

“怎么会呢?我纵然失信天下人,何时失信过你?”他的手拂过秦允安的双手,嘴角的笑意愈深。

“真的吗?这是……你父皇的主意?”

“自然,我怎么舍得允安难过。”看到秦允安缓和了神色,顾远之才放下心来。

“可既然你问心无愧,为何这般急着离开我?”

“我从未这样想过啊。”顾远之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人,疼爱还来不及,怎么舍得离开呢?

“那你这是……”连包都背上了,还说不是要走?

“允安没看完信吗?我在末尾说了想吃点新鲜的青菜,所以背着包袱来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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