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归剑（1 / 2）

第38章 归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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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名确实无愧于神医鬼手之名。

这些日子里楚冥灵每晚都会在萧术的帮助下运转内功，一般都只勉力运转两个周天便止息了。

但今晚，他足足运满了五个周天，直练到浑身都暖洋洋的。

更令人振奋的是——

两日后，楚冥灵可以下地行走了！

虽然他刚站起来的时候身体还不是很稳，需要萧术在一旁搀扶帮衬着。

但这比之只能依赖轮椅来说简直是质的飞跃！

针灸痛点儿怎么了？能让他这么快站起来，他愿意再承受强烈于其十倍……呃有点多……五倍之痛！

楚冥灵第一次成功从床边挪着小步走到门槛、并将其跨越以后，心中喷薄而出的自豪感简直不亚于征服万里长途！

这股兴奋劲儿直到他慢腾腾地挪步到正厅与众人用完早膳都没有消减，整一上午都在院子里行走往复、来来回回。

大抵是他这份积极勤奋卓有成效，楚冥灵在得以下地行走的第一天，便已逐渐能够脱离萧术的搀扶。

第二天，他的足迹遍布了正泠宗。

第三天，楚冥灵对着那六百六十六级自己虽已往返多次、但还没有实际走过的石阶迈出了试探的步伐。

萧术劝他说台阶走起来比较累，楚冥灵偏更要迎难而上。

萧术遂执意要跟在他后面陪同着下台阶，说若是师傅疲累了，不想走，便由他再抱回去。

楚冥灵起先不以为意——就算他不能凭空生出些体力，难道还不能把控着自己不要走那么远么！

结果等他下完一段台阶，往回走时，还真就体力不支吊在半路了。

咳，不能怪他，要怪就怪……上台阶实在是比下台阶累太多了。

楚冥灵凝眉驻足原地，在自己身为师尊的脸面与已经开始疲惫发软的双腿之间稍作权衡。

最终，仍是转过头，朝落后自己几级石阶的大徒弟认命道：“……抱我上去罢。”

但楚冥灵有一颗力求上进的心，且进步斐然。

他在第四天时就挑战成功了自力更生往返于这段距离的石阶路，弥补完昨日遗憾。甚至稍作休整后，还开启了新一轮“在石阶上走出更远”的挑战。

孟方舟在那日神医离去后便也回到了孟府。

他身为孟家家主，此趟陪师尊出行所耗费的时间超出预计太多，家里堆积的厚厚账本都还等待他过目，足够他忙得脚不点地。

可他又着实记挂师门，这天，在百忙之中见缝插针地抽身跑上山，欲再探望师尊一眼。

于是撞到正下着台阶的师尊。

差点以为是自己晃了眼，出现幻视。

直至师尊一笑道，“你来了”，孟方舟才确认现实。

见师尊已能自主行走的喜悦与被师尊亲自迎进宗门的殊荣双重冲击，令孟方舟最后那段路程走得十分发飘。

他临别时更是依依不舍，模样简直仿似，一位将在孩子襁褓之时便要出门远行、归来时已会错过孩子整个童年的辛酸老父亲。

……

第六天。

天光尚未破晓。

萧术刚靠近师尊房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响动，他推门而入，见楚冥灵已经将衣服穿戴得差不多。

“师傅今日起得真早，”萧术顿步在靠近门框处，“弟子先去为您准备早食，您想吃什么？”

“都可。”

楚冥灵回应道，起身系上腰封。

他今日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腰封是鲜亮明媚的朱红，衣摆和袖口处皆有赤线织出来的精巧花纹与之呼应。

萧术从柜中选出一条正红色发带，上前为师尊撩起颊边的发丝束在脑后。更衬得他姿容绝艳。

楚冥灵平日不常用这条红发带，服饰中红色向来也不多，但萧术见过师尊身着更浓更艳红装的姿容，知道他极适合红色。

他捋了捋师尊发尾，缓声道：“师傅稍待我片刻。”

萧术下了一锅耗时比较短的汤面。

他把面从后厨中端出来，见师尊站在前院的空地上，背对着正厅。

晨起淡淡的山岚还未散尽，和风晃动衣襟。

楚冥灵放目纵览着绵延山景，衣袂飘飘，逆着初生的日光，背影站得极笔挺，所有颓萎病气都似已从他体内抽离。英姿勃发的模样，根本还像是当初那名惊艳江湖的少年儿郎。

负手而立的姿势，也同萧术记忆里仰慕的伟岸无限重叠。

萧术把面碗放下，有些出神地凝望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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