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76]危情十日(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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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76]危情十日(九)

[76]危情十日(九)

来世不可待, 往世不可追。

鲤川无惨一直都知道,未来是没什么?好?期待的,而?追忆过往, 也没有?多?少意义。

自他从那样一个漫长的、仿佛有?一本书那么?厚的故事里?醒来后, 他难免陷入了一阵状况之外的抑郁中。

无惨, 鲤川无惨他,完全理解不了他们的想法,完全理解不了他们的做法。何必这样呢, 何必这么?做呢,这难道很有?趣,这难道很便?利吗?

一点也不。

鲤川无惨推掉倒在自己身旁的那具尸体,他身旁的这名泳者因为伤口感染没能撑过死灭回游的这十四天。鲤川无惨虽然拥有?治愈的咒式,但他可没有?理由去帮助这个威胁自己一起活动的罪犯。

把同行者丢掉之后, 鲤川无惨对自己的尽头有?些?迷茫。不过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他从那个男人口中听到过,最后剩下的泳者都要去结界中央的建筑。听说,有?人把剩余的泳者都聚集起来了,为了不让他们互相残杀。

什么?圣父理论。

不过这样子也算不错?鲤川无惨不太喜欢打打杀杀, 主要是他没有?这个能力。虽说作为鬼舞辻无惨的那段混乱的岁月里?他似乎掌握了无上的权利,可那终归不是他。依附在他身上的千年咒灵已经被五条悟那家伙祓除了, 至于五条悟被人阴了一手而?鲤川无惨被迫进入死灭回游,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要没有?危及到生?命,那么?一切都不算重要。生?命乃重中之重,任何去挽救生?命的行为都是值得称赞的, 任何去消耗宝贵的生?命的行为都是可憎的。这是无惨的准则之一。别人怎么?想他都无所谓, 至少鲤川无惨他自己是这么?想的。而?那个面容几乎与他一致的鬼之王——鬼舞辻无惨,于生?命的态度上和他是一样的。

鲤川无惨发现自己和鬼舞辻无惨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比如说他们长得很像,性格很像,家庭都很富裕,身体都很虚弱,而?且…… 他们都有?一个弟弟。

鲤川无惨告诉自己,你的弟弟叫做鲤川静次,根本就不是那个人。他的弟弟不是鬼舞辻无惨(贺茂无惨)的弟弟,不是那个连自己的一切都掌控不了的、就连名字也和天空和囚笼相联结的……贺茂飞鸟。

鲤川无惨觉得对方实在是太可悲了,他用鬼舞辻的眼睛注视着贺茂飞鸟几乎千年来的行为,他从未想到过,竟然会有?人有?此愚笨,仿佛被命运愚弄了一般。在幸福的幻影之下,人们总是非常容易受伤、得到痛苦,感受着痛苦的身躯往往会被轻易操纵。

可是他的心也感受到了疼痛,这是什么??因为他也觉得那种自作自受的过程很痛苦吗?

或许是鬼舞辻的情感残留在他身上了,所以鲤川无惨才?会觉得如此地、如此地……生?了病一样的感觉。

可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柱药水能够治愈他的孤独,没有?任何一副药方可以修饰他所感受到的……

鲤川无惨吞咽了一口唾沫,他泛红的黑眼珠直愣愣地瞪向中央。有?人正在阳台上看着他,那总是充满了细腻情感的双眼并不在无惨的范围之内,可无惨完全猜得出那双眼睛是怎么?样的。

一千年来,始终如一。那曾经健康的身体被死亡与复活折磨得满是透明的瘀伤,他总是显得心碎的,明明其他人什么?都还没有?做。

一种怒发的欲-望蓬勃生?长,不合逻辑的感性思维冲击了他的理性。

鲤川无惨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冲过去,狠狠地揍对方一拳。

他穿过了多?少道关卡呢,不认识他的人都将鲤川无惨当做是入侵者。有?一个人,不知道是谁,总之长着一张无人无人会去记忆的脸的男人,十分紧张地攥住了无惨的胳膊。

飞鸟正隔着一道距离看着他,他的眼神始终如一,永恒不变。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无惨很困惑,但是他大多?的困惑都转化为了愤怒。他积攒了那么?久的愤怒,在今天终于发泄出来了。

人类被自己同类身上的感情所触动,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至于被触动之后会转化为什么?呢,那就是另外一种未知了。

他挣脱了那个无名的男人,他愤怒地给那张脸来了一拳,狠狠地一拳。他看见?贺茂飞鸟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他的身体不自主向后倒去,那个男人——又?是那个男人,他脸上出现了同等的惊吓,他连忙去扶住对方。

有?那么?一会儿?,神宫司飞鸟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了。他瞪着无惨,绿色的杏仁眼睁得大大的。

他被他哥哥打了。

这是头一回。

无惨看起来气?喘吁吁的。他的身体真的很不好?,他能治疗别人,却无法治愈自己。他总是努力让自己的心情非常平静,因为他深知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怒火。可是现在,他打破了那个束缚。可想而?知,他变得非常痛苦,变得比挨打的那个人更加痛苦。

有?人吓坏了。

无惨看不清是谁吓坏了,因为他已经开始过度呼吸了。好?在附近的人员里?有?医生?,这才?避免他就这样“死于非命”。

田中太郎忙乱地跟着飞鸟回了房间?,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好?不容易大胆地伸出手去触摸对方的脸颊,那里?蒸腾着一片红热。得找到冰块……但是,没有?电。整座城市的供电都被切断了。

田中太郎尴尬地蹲在一边,他也不敢坐到床边或者椅子上去。他得记住自己的身份,他只是一个外客而?已。

“他为什么?……要打你?”田中太郎无法理解那个男人的举动,但是飞鸟肯定认识那个男人。否则的话,飞鸟早就“杀”了他了。可他不仅没有?这么?做,相反地,飞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来。他看起来像是从不觉得那个有?着红眼睛的男人会打他一样。

飞鸟一个人坐在床沿,他的眼睛依然瞪得大大的。他感觉自己的皮肤下面藏着的灵魂又?活过来了,那个灵魂又?开始无助地哭泣。

田中太郎依旧用那黑色的眼珠盯着飞鸟,他平淡的眼睛里?一直都有?一团火,他不知道这团火何时会熄灭。也许永远不会,也许就在下一秒。

“他肯定恨我。”飞鸟笃定地说。他看上去又?有?些?焦虑了,他宝贵的情绪又?一次无克制地蔓延开来。

田中太郎的心沉下来了。他意识到,那个有?着红色眼睛、黑发蜷曲的青年对飞鸟来说非常重要。他像一条小狗般攀上对方的膝盖,用那单调而?温和的声?音说:“别害怕……他不恨你。”

一个声?音在田中太郎的耳边出现了,几乎振聋发聩了。他把自己短且粗糙的头发捋了一下——那似乎是分担紧张的一种表现,可口中却无比安宁地说着宽慰的话语,“他怎么?会恨你呢?他不会的。他只是不明白……对,他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那双绿色的眼睛闪烁着微亮的光泽。

田中太郎发出了几乎呓语的声?音。

“他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从没有?这么?一刻冷静过,这份冷静覆盖了他全部的不好?的情绪。可是这个男人的眼睛依然是黑色的,依然是柔软的,里?面翻涌着千万思绪。

田中太郎用脸贴着飞鸟的脸,他近距离地关注着对方的脸脸上都每一个微小的表情,他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用更加肯定的声?音说:“只是这样而?已。”

潮湿的呼吸飘在他的脸上。

飞鸟尖叫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就是这么?让人讨厌!”

房间?里?脆弱的器皿全都迸裂了,它们都变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无辜地躺在地上。有?些?碎片掉进了地毯里?,而?且地毯是一种深深的棕色。

人们经过它时,不得不睁大自己的双眼。

田中太郎心里?想,是呀,你总是让人感觉烦躁。他变换了原本的姿势,他干脆地坐在了床沿、飞鸟的身边。

“听我说,”田中太郎扳过对方的脸,他的手指感受得到对方脸颊上的热度。他感觉自己如此渺小,可他也十分尽力地在发散自己的力量,“我不在乎那些?,哪怕别人讨厌你,我也不会讨厌你。”这个男人的嘴巴变得干巴巴的,他的脸泛着一股暗红色,他绞尽脑汁地,把他那些?模糊的想法转变成可供陈述的语句。

“你已经够闪耀了……你那么?明亮,就算有?一些?缺点那又?怎么?样呢。”男人的语气?很温柔,他言语上的力量让所有?碎玻璃都失去了锐利的尖角,对特定的人来说,冰雪也将因此而?消融。“每个人都有?缺点。”

男人看见?飞鸟的睫毛上挂着一些?苦涩的眼泪,他的嘴唇轻轻移动着,以一种比蠕动更慢的速度。一些?话从他的嘴唇里?泄露出来,那是一连串毫无意义的重复的词汇。

没关系。别担心。没关系的。不用担心。

“为什么??”飞鸟不知疲倦地询问着。他像一个可怜的小妖精,以人类所作出的肯定的答复作为他的食物。

男人的心里?飘扬着悠扬的乐曲,他间?断地亲吻着那张可爱的、从不坚忍的脸。

“因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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