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所以他宁愿以这种方式，强硬地留住她，待到大局定下后，他就会将一切和盘托出，她跟着他在南诏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步步为营，好不容易看到胜利的曙光，她为什么就不能再忍忍呢？

「阿慈，你会回来的对吧，即便是为了解药……」轻声呢喃着，谢长夜疲倦地闭上了眼眸。

他还不知道，世上不是每件事他都能算透的，更不知道，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八）

沈慈千辛万苦来到有间泽时，春妖与齐灵正在树上对弈，只听到扑通一声，满身狼狈的女子跪在了他们面前，脸色苍白，眼神却很坚定。

有间泽的规矩不用多说，射下树上五光十色的灵茧即可，但这唤作沈慈的柔美女子却摇摇头，轻声开口：「我身中奇毒，至多还有三个月的命……」

「你想续命？」树上的齐灵把玩着棋子，似笑非笑，打断道：「姑娘不好意思，擅改生死簿这样的事情，本大仙和老妖可是不做的……」

树下的沈慈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唇，「不，不是续命。」

她仰头望着五光十色的灵茧，一双清柔的眼眸若有所思，却又含着说不出来的隐隐哀伤。

许久，她长睫微颤，望向春妖与齐灵莞尔一笑，放柔了目光：「我是为他而来。」

跋山涉水，为他而来。

「没有水，他会死，没有我，他会悲伤，但没有天空，他……就不是他了。」

百灵潭，沈慈向春妖与齐灵提出了心中所求。

她想用余下的生命，为衡做出一对翅膀，一对能真正翱翔天际的翅膀，实现衡和赤羽一族千百年来的追寻。

来有间泽的凡人多了去，但这般故事还是少见，听的齐灵唏嘘不已，当下就拉着春妖动身，去了一趟北伏天，拿到了青鸾一族的两片羽毛。

但将羽毛交给沈慈后，齐灵却又有些迟疑：「你……当真不后悔？」

她将借助这两片灵羽，以耗损心头血的方式，绣出一对翅膀，当赤羽绣成的那一天，她的生命也将到尽头了。

沈慈摇摇头，脸色苍白：「本来也就活不了多久，倒不如成全衡的向往……」

海阔天空，看长风掠过浮云，那样的场景一定十分美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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