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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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重生

是夜,风微动,卷起院里飘落在地上的枯叶,那些枯叶在空中飞舞了一会儿打了个旋又飘下来,还不等它再往别处去,一柄大扫帚横了过来将其扫进簸箕里。

“总算是完了。”

伴着风声一道清澈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留下阵阵回音,出声的人眉眼弯弯,手里握着那柄扫帚,身上是寻常小厮穿的灰底浅蓝色粗布衣,衣裳已沾了灰,将浅蓝色都盖了下去只留下灰色,看上去并不脏,只是不够美观。

但他似乎并不在意,正高兴地小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歌声没有延续下去。因为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院门处一前一后进来了两个人。

他连忙收了声放了扫帚抬手抱拳恭敬道:“将军好。”

走在前边的那人未带冠,身形修长高大,腰悬一柄长刀,听他问安抬眸瞧了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免礼便进屋去了,他身后那位白胡子坠了满脸的却停了下来。

“咳咳,我记得辰时你便在这扫了,这……你瞧瞧……这月儿都出来了,你怎的还在扫?”这是位临近花甲之年的老人,他眼带疑惑瞅着面前这个佝偻着身子的年轻人,夹着眉毛尖不确定地发问。

“赵伯恕罪,是奴才手脚不够利索,扫得慢了些,这才挨到了夜里,赵伯放心,奴才方才已经将院内落叶清扫干净了,马上便走。”他低垂着眉,弯着腰,一副讨好的样子,一口一个奴才称得顺口极了。

赵伯盯了他一会儿,极其不自在地深吸了一口气,眉头拧得死紧,突然伸手拍了一下面前这个年轻奴才的腰呵斥道:“腰杆挺直了!我们将军府的人无需谄媚献好,低声下气地像什么话!简直丢了将军府的脸!”

“…额…是,赵伯。”他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拍得哆嗦了一下,立刻挺直了腰,抬头冲赵伯一笑,捧了簸箕捡了扫帚便走了,头也没回一个,像是身后有什么豺狼虎豹在追似的。

这是重生后的第四个月,夜温已经习惯了将军府里下人们的生活。那些陈年往事,也被这种充实而平淡的生活冲刷得不见了踪影。

辛丑年,即朝晖七年,是他死后的第一年。

这个身子的主人——夜温,和他生前的名字读音一样,可温字不一样,性情更是相差甚远。

这个夜温整日都是郁郁寡欢,垂眸看脚下的鞋,既不与人说话也不想好好生活。就守着自己那点自认为值钱的玉,那玉听说是刚进府时将军赏的,他便一直珍藏,直至今日已有三年。而占了他躯壳的这个人并不怎么看得上那块仿佛赝品一样的玉。可是啊……又能怎么办呢?

他既占了便宜得了机会重活一次,那便是要接受这一点的,因为顶着富家公子的身份活一世太累了。

他喜欢这里,边陲。

这里远离京都,他看不到那些魑魅魍魉的身影,感受不到京都里的阴险诡谲,不用再算计这个琢磨那个,不用担心茶水里是不是有毒,床褥里是不是有毒虫。

那些人,适合做交易。

在北言国和梅韵国的交接处,有一城。他便重生在这里——将军府,慕宴是他的主子,是将军。听说他是承了他爹的意愿来边陲镇守的,生前夜温也疑惑立了那样显赫的战功却明升暗降调往了边陲。

现在他明白了,慕老将军的用意。慕老将军即慕时,是梅韵有名的大将,他生前也听说过他的事迹。

大败北言军八次,成为北言人口中是神话,凯旋时天子亲自出京都迎接,许他带刀上朝,连皇子都要惧他三分。

他的儿子慕宴,第一次与他一同上战场他便被敌军暗害,此后就缠绵病榻郁郁而终,那期间北言派了使臣来梅韵议和,北言公主与太子的婚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和亲一进行,北言自然不会再不自量力来毁坏盟约。慕时便放下心去了。

临终前,他要他的儿子慕宴守住北方边陲,为国效忠。可当今圣上并不愿让慕宴一辈子都守在边陲,反而想将他留在京都……夜温重生前对这些事有所耳闻,也曾对此有所怀疑,但想了几日后便散了心思。

天子想做什么,他何必去揣测,总归是于国有利,于己有利。慕宴师承他爹,本事自然不小,近百年来朝廷之上文臣愈发的多,将帅之才稀少这事皇帝也门儿清,要想慕宴忠心,为他所用,他总不能不给点好处吧?

因此,眼前的日子还是安稳的,慕宴还未到弱冠之年,不必在意亲事,便不用回那京都费唇舌。

他也借了这小厮的身,安安稳稳地活一回吧。前世那些杀戮,血腥,冷血,他再不愿去碰,这回做个普通人,也能活得通透些。

粗略解决了晚膳,夜温闲来无事便翻身上房靠在房顶的青瓦上赏月。

月辉之下有人瞥见了这一幕,眸光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翌日。夜温被赵伯喊了去,说是将军要见他。他便去了慕宴的院子。

“将军,人已带到。”

“嗯,赵伯你先下去吧,我有些事要问他。”

“是。”

赵伯依言离开,夜温推了门进去规规矩矩行了礼:“将军。”

“不必拘礼,坐。”慕宴道。

夜温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没有与慕宴对视只低眉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开口道:“谢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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